“这是性骚扰。”她努力稳住心跳,试图寻回一丝理智,当日所有避开他的因素仍然都在,一切都没有改变。
他们是没有未来的,她仍然是那个曾在舞厅讨生活的女人,历史没有假设,不能重来,就算重来,那仍是她不得不走的一条路。
“你去告我好了。”他丝毫不放松自已的攻击,手指转移战场到她胸前,一颗一颗解开她上衣的扣子。
“原来你那几位前任秘书都是这样被吓跑的!”
她的指责让崇岳顿时停下手上的动作。
“你以为我对每个女人都这样?”他气极了,明明是两情相悦,却被她形容成他是专吃女秘书豆腐的色狼!
“不是吗?你我不过是初次见面,连活都没说上一句,你就对我上下其手,可见得这是你碰见略具姿色的女人的习惯,难怪你的女秘书都做不久。”
初次见面?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不敢相信她将那天忘得一干二净。是她太健忘?或者是那样的情事对她而言是家常便饭?一见钟情的戏码上演太多口以至于她再也记不清不同的男主角。
她风评不好……
他当真认错了人?
松开手,他退后一步,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她。
她心型的脸庞较记忆中更加清瘦,苗条的身段似乎更纤细些,原来披肩的秀发剪到耳际,那一双白日在他的脑海,夜晚在他梦中出现的明眸却无丝毫相识之意,冷淡而陌生地目瞪着他。
可是他分明记得吻她的滋味,或者这也是记忆愚弄了他?思念太过,遇见一个长相有八分相似的女人,便自欺欺人当做是她,不管她其实不是她。
方才她回应了他的吻,或者只是因为他的技术太高超。他自嘲地想着。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请原谅我的唐突。”他道歉,声音中掩不住浓浓的失望。
“只要你保证永不再犯,我可以不追究这件事。”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努力维持冷淡的表情,心中又喜又悲。终究,那一日对他也不是无所谓的。
“我保证。让我们一起忘记这个不愉快的初识,重新开始吧。”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我相信前任秘书已经交代要当,你已经知道自已该做些什么,就不用我多吩咐了,你出去忙你的吧!”
夜色吞没大地的速度,快得让人措手不及,转眼间窗外只余高矮参差各式建筑的深色轮廓点缀着五颜六色的灯火。
崇岳瘫坐在高大的牛皮座椅中,疲累无神的眼光落向再也看不出山峦轮廓的远方。
为什么会这么累?早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其他的人都走光了吧?今天并没有什么做不完的公事需要他留下来加班,他得到了一个好秘书,第一天上班便将公事处理得井井有条,看着他的目光没有一丝畏惧,只是全然的陌生与客气。
他能够忍受日复一日继续面对这样一张神似的脸孔吗?
他拿起搁在办公桌上一角的人事档案,先前他连翻都没翻过。
父亲栏,空白。
母亲,江静文。
这个名字何其熟悉!
以下是江念愚的出生年月日,日期就在立碑日后的六个月。这全都是巧合吗?
沈若愚若是和那位静文女士有了一个女儿,年纪便和江念愚相同。
同样的身世,合理的出生日期,和那极相似的容貌。
为什么她要否认?推翻原先不公平的臆测,他绝不相信她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子,那一日雨中的欢爱,他虽不能断定是她的第一次,但她那由青涩渐渐转为热情的反应,不像是一个经验丰富、身经百战的女子。
或者是他的急切孟浪吓坏了她,毕竟那时候他们不过认识了几个钟头,她一时屈服于激情,任他为所欲为,清醒之后便后悔了,所以当日仓卒逃走,今日佯装初识?
找到了一个可堪解释的理由,先前的疲倦一扫而空,仿佛重获新生。如今她近在眼前日日可以见着,又有了她的姓名地址,不怕她逃到天涯海角,他可以按部就班追求她。
两个命定相属的人终于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他乐观地想着。人既然已经找到,剩下的都不是难题。
念愚踩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办公室,要在崇岳面前装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严厉地考验着她的演技,这是她生平最难饰演的角色。
“念愚,你来了,麻烦你到休息室来一下,好吗?”声音由房门大开的总经理室传过来。
那明朗的语调不复昨日的沮丧和没精打采,让她尚未武装妥当的心情颤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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