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要……方以蝶捂着唇,怕自己受不住打击,泪洒当场。
这是上天的怜悯,还是残酷?所有的事情竟在她毫无防备下,完整重现。他竟然就这样无端冒出,在她将所有的痛苦都封印成无奈的宿命之后?
为什么会这样?不……不!她再也受下住了……
「你没事吧?」扶在她腰间的大手一紧,急急拉起瘫跪于地的娇躯,林怀然在瞬间慌沉了心。
她伤着了吗?烫着了吗?阴郁的眼眸升起了不安,颤抖的手却越摸越僵,终于顿住。
她没事。
该死!她当然没事。有事的是他,是他挡去了所有的汤汤水水,她怎会有事?
气闷地拉她站稳后,林怀然气恼方才那抹心焦,俊逸的面容淡淡爬上了半脸阴影。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挂念她?
该死的她!
愤然不语地推开她,他脚跟一转,就想离开。
他的背!经他这么一推,方以蝶将他受创的后背看得清清楚楚了。
「啊!」她脱口惊呼,费尽所有气力抑制的泪水霎时泉涌而出,被他一身的狼狈彻底击垮,痛哭失声了。
怎么可以?他受伤了……
她在心疼他!林怀然猛然顿步,僵住的身躯被她一发不可收拾的泪水越哭越僵。「我不要紧。」无福消受这样的温柔,他长手烦躁一推,不赏脸地拒绝她的心疼。她那种慌乱无依的模样,彷佛当他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以为他是谁?
「你……」一定很痛吧?止不住盈睫热泪,方以蝶又惊又惧地为他拍落身上炙人的汤渣。
「不要碰我。」她到底有什么毛病?何必急得像可以伤了自己,唯独不能伤了他的模样?何必哭得像可以舍弃一切,却不能失去他?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她到底在干什么!
「我说了不要碰我!」他难以忍受地扬声大咆,瞬间吼停了她的眼泪和动作,也吓沉了整间餐厅的热络。
林怀然难掩怒容,冰冷的黑眸绽出凶残,郁气横生。骇得方以蝶全身血液直逼冰点,颤巍巍地缩手垂眼,她羞惭得不知该如何自处。
世界彷佛在无声的死寂中静止了,没有人敢用力呼吸。
静。
好静。
直到扩音器傅来一声浑厚的声音--
「抱歉,小小纠纷,请各位继续用餐。」沉稳地打破僵局,季子风以餐厅主人的身分致歉,适时解除了一室尴尬。
「你们两个没事吧?」控制住场面后,他才介入石化了的两人中间。
「怀然?」从没见过他大发雷霆,今天他算开了眼界。就为了这等小事,他的修养真是越来越到家了!季子风嘲讽斜睐肇事者,也火大了。「对……对不……」敏感地察觉两个男人间的怒潮汹涌,方以蝶试图道歉,无意为难任何人,尤其是他。
「闭嘴!」不想被她的楚楚可磷打动,林怀然冷声喝止,脸色难看至极。「去拿件衬衫让我换上。」回眸对上挑衅者,他断然下令。
这种语气简直侮辱人!季于风气岔,却在接触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祈求后,彻底没辙。他总有一天会被他活活气毙……郁闷的甩甩头,季子风边走边嘀咕。
***
「小蝶,你没事吧?」
甫从洗手间闻声而出的邵演扬,来不及搞清楚状况,就被走道上凌乱的景象完全震住了。伸手搂过僵直的娇躯,他急急探问,心疼她一脸的泪痕狼藉。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会哭得如此伤心?不解地抬眸,他却教前方激射来的两道寒光冻疑了心。
是……错觉吧!他竟瞥见那双冷眸飞掠过一抹浓浓妒意?
怎么可能?那么无情的一个人……
「她没事。」从容接过侍者递来的纸巾,林怀然优雅拭身,面无表情的容颜再读不出任何思绪,益教邵演扬纳闷。
看他一身被汤汁溅污的狼担,再望见方以蝶满脸歉然的无措,他已能猜测出七分实情了。
没想到,他居然肯舍身相救,是有那么点人性了。邵演扬开口想道谢,一声稚嫩的童音却在此刻清脆扬起。
「爹地,妈咪,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小手紧抓着震呆了的红衣女郎,闯祸的人儿睁大圆眸,一脸置身事外的无邪。「念夏……」拦腰抱起女儿,方以蝶羞窘地埋首在她的头发中,心乱得不知该如何善后。
她的心好乱,真的好乱!她料不到他会突然回国,更料不到会在不设防时倾尽真心。
气自己定力不够,太容易流露心情,她不讶异他仍能轻易左右她的喜怒哀乐。只是毫无心理准备地对上深锁已久的思念,她该如何找回当年痛下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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