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说,乍看时的想法为:“花落了,是春去矣,那又为什么会春犹在呢?鸟鸣了,是山不幽矣,那为什么会山更幽呢?”不过,他说自己又念了几遍后,味道就都出来了。
想到这里,楚琳也在心中默念着“春犹堂”,她开始神奇地发现,如同口里含着橄榄,慢慢地泌出了甜味。
来台中半年了,这其中也回过台北两次,见母亲。弟弟都很平安,同事们也都一如往昔地热情相迎,加上干妈、干爹的频频关爱,她的心情比起前一阵子的不安躁动,算是平静了。
“春犹堂”的业务才刚起步,筹备期的王主任因为信用、能力的关系被张董调职,他心有不甘,又看到总公司派楚琳下台中,不平衡之余,愤而辞去工作。
本来想谈化“特殊关系”、“空降部队”色彩的楚琳,不免有些遗憾。
继而一想,尽力就好!她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乐观看法,决心替干妈争一口气。
这半年,“春犹堂”针对市场设计了不同于台北的行销方式。铭生建议在百货公司设柜,争取零售利润;张董则倾心走直销路线,几经沟通,楚琳表示铭生的建议较可采行。
“阿伯,我发现这里的消费年龄层较高。台北的女孩,中学时就已懂得化妆了,可是,我在台中的百货公司看了一天,这里的学生消费能力比不上一般的上班族,她们尤其喜欢浅绿、浅紫的粉底。”楚琳分析给张董听。
“为什么?”铭生颇有兴趣。
“这些颜色的粉底能使皮肤看来白皙、透明,毕竟,东方人崇尚白皮肤。”
“说得有理。好,那就依铭生的建议,我把直销网用来做服饰好了。上个月有位朋友和我谈起邮购生意,他的工厂加上我们的行销网,再增加皮件、卫浴用品。文具等,未来潜力不可限量!”张董高兴地说。
“爸,还是保守一点,公司扩展太快不是一件好事,风险太大了!”铭生在一旁拉了拉楚琳的袖子,示意她也发言。
正欲开口,张董不悦地看着他们二人说:“我知道!这些资金不算什么,主要是铭生对这些不感兴趣,反而喜欢广告设计,可是与其去捧人家饭碗,不如帮自己公司的忙。你们边做边学,就算倒了,我也不会怪你们,就当是缴学费吧!”
楚琳伸了一下舌头,对铭生扮了个鬼脸。
老佣人林妈喊吃饭了,铭生作了个“清’的手势。
饭后,铭生开车送张董去打高尔夫,再和楚琳一路驶向郊外。
“还习惯吧?我爸爸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喜怒哀乐全放在脸上。我妈生前最气他这种个性,担心他做生意会得罪人。”铭生一边开车,一边诉说着。
“哦?不过阿伯不是已经成功的建立起自己的财团吗?可见他仍然有他自己的一套!”
“时势造英雄,他发迹的时候正好是台湾经济起飞的阶段。”
“奇怪,你一点都不像阿伯,我是指内在。”
“我像我妈,喜欢艺术。”他将车子停靠下来,“从小,我最恨数学,对于色彩却很敏感。”
楚琳对着一望无际的青山、绿地做深呼吸,她回头望着铭生:“这是哪里?美得有如人间仙境!”
“很少人知道,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每当心情烦闷时,我就带食物、‘随身听’及书画来这里野餐。”
铭生的苍白面容,在阳光下更形俊秀。
“楚琳,前面有条小溪,水质纯净,可以钓鱼。”两人下了车,他拉着她向前走。
“告诉我这里的名字。”
“哦,我忘了说,这片好山好水叫做‘常绿湖畔’,我中学二年级跷家时给它取的。”
“原来如此。”她低头想:原来是他,那么“常绿山庄”也是他取的喽!“咦,你竟然会跷家?”
“奇怪吗?那时候,我妈刚过世,爸爸整天意志消沉而忽略了我,为了排遣寂寞,我一个人溜到这里来露营,三天后想通了,自己回家去,却快把我爸给急疯了!”
“单亲家庭的问题都很类似。”她有感而发。
“是啊!对了,楚琳,你会不会恨你父亲?”终于来到湖畔,铭生脱下鞋袜,将双足泡在清凉的水里,身子往后一躺,侧着脸看楚琳。
她也学着铭生的样子,嘴上还嚼着一根略带酸味的酢浆草,仰首看向晴空,眯着眼不答腔。
“怎么,还恨?”
“不!我现在对任何人都不怀恨,我只想好好的管理好自己,为未来闯出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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