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本身就是东一句、西一段的嘛!至少我接收到的讯息是如此。”
“撇开铭生及发表会不谈,我问你,吉姆指的到底是台北还是台中?”
“没听到。台中不可能,因为才刚开始,现阶段除了乔伊的代理权之外,‘春犹堂’在目前只能算是台北总公司设在台中的一个分支机构;更何况,财务集中在台北,若有风吹草动,犯不着由吉姆报告,干妈早就跳起来了,她可是主掌会计部门的哩!”
“所以,不是财务的问题。”
季伟挽起袖子,走入厨房。
“我会查清楚!”
“你干嘛?”
“学做家庭‘煮’夫!”他眨了眨眼,有模有样地系上围裙,“下点毒药让你脱离苦海。”
“君命臣死,臣不敢不死。季伟,请让我毒药快点发作,少受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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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奇怪。
上班时,干妈对楚琳温柔备至。
吉姆也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若霞、小吴更不时地在她面前谈论“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好聚好散”、“只要尽心尽力了,人生就了无遗憾”……之类的怪腔怪调。
她知道若霞及小吴,向来不关心人生大道理,这会儿却摆出道貌岸然的样子,实在好笑。
令人想不透。
母亲说:“你干妈不是那种人,如果真出了事,又是因你而起,我们做大人的必会先互通消息;小吴和若霞也许是真的对职务感到倦怠,有了换工作的打算,才会说那些话,不是指你啦!”
她和季伟聊过,季伟说:“没事!”就不再提了。
季伟仍住在学校旁的原来那间宿舍里。
刘老师夫妇十分欢迎他再度回巢。
对于工作,季伟的干劲十足,听说,陈律师鼓励他朝司法官的方向努力;季伟天资敏慧、才智过人,考运也一直好得令人羡慕,楚琳相信他会不负众望的。
“津平是巧克力糖球,里里外外又香又甜,可惜空洞;我是山东馒头,结结实实的,就缺聪明人眷顾!”
“什么比喻嘛!巧克力糖球有多好吃,你知道吗?”她不服气,好朋友还比高低?
“好吃、好看也好贵!吃多了闭牙疼,后悔莫及!”他凶巴巴地顶回一句。
“瞧你,酸成这样!”楚琳摇摇头。想起津平,她有点纳闷,怎么去一趟夏威夷还不够?来信中说,安娜又和国外几家书商接洽,一时之间忙得抽不开身。
安娜真是了不起,楚琳想。将来有了孩子,给安娜做义子,希望她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津平去了一个月,什么时候回国?”季伟问。
“再过几天。他们又顺道转到其他城市走走、看看。”其实她也不知道。
“我——我想和他商量一些事。”季伟的浓眉轻皱,眼睛盯着鞋尖,不知想些什么。
“什么事?”
“说了你也不懂,以后再跟你解释。”
她无名火冒了上来,这阵子,太多人说:“没事!”、“你不懂!”
分明瞧不起我!
事不关己,倒也无所谓;可是,每件事都与我多少牵连着,众人的态度,似乎都希望我别多管闲事、站远一点。
到底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事,要忍受这些冤气?
连季伟也是这样,刚才冷淡的口吻,伤人甚深。
被隔离、受孤立的感觉,令楚琳心里十分难过。
她猛然站起身,板着脸孔走到花园,向正打着太极拳的刘老师告别。
理都不理那正一头雾水、跟着冲出来的季伟。
她又犯了“好哭”的毛病。
她断断续续地抽泣着,感到自己孤单无依。
季伟默默地陪在她身后,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没有吭半句。
他不道歉吗?哭得有些累了,正愁该如何收尾的楚琳,内心开始盘算。
“季伟,我问你,到底是什么事?”
“什么是什么事?”绕口令?
赌气不是办法,我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孩子气,必须面对问题,找出对策。
“季伟,别瞒我!天大的事情我也能接受,更何况,我不至于错到‘祸国殃民’的程度吧?”
季伟望着她泪痕未干、鼻音浓重的糗相,不发一语。楚琳挡在前面,不让他走,两人四目相对的僵持着。
季伟做了个鬼脸,楚琳先是松了表情,接着,又看到季伟正笑着看她,终于忍不住打他、捶他,有点气又有点恼羞成怒的爆笑出来。
“又哭又笑,黄狗撒尿!”揽着楚琳往口走,用机车不是比两条腿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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