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伟紧紧地抱着楚琳,怕下一分钟,她会像鸽子一般飞得好远。
季伟将脸贴在她的脸上,舍不得分开。
直到感觉楚琳的泪水湿了胸前的衣衫,季伟才不忍心地放开双手。
好想时间永远静止在这一刻!老天!我说不出口——
“走!你送我回家。”
他再度发动机车。夜风吹乱了今晚的思绪,季伟却是快乐的,而这份快乐只能偷偷埋藏在内心不为人知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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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琳起了个大早。
母亲上教堂做礼拜去了。
楚琳戴上宽边草帽,穿上滚着花边的圆裙及T恤,背包内装满食物;她和津平、季伟来到广阔的动物园。
“哇!好像!”两个男生在栅栏前笑闹着,眼神里有丝揶揄。
“实在够像!”
“什么?让我看!什么够像?”楚琳挤了进去。
她看到自己最喜欢的河马正在尿尿,屁股对着游客,尾巴夹在中间轻拍着。
“河马尿尿?像什么?”她狐疑地问。
季伟与津平看了看她丰满的身材,不回答,只顾着笑。
“噢——我知道了,讨厌!”楚琳追着这两个可恶的男生。
接着,他们又去看山猫、猴子、老虎、狮子……楚琳快乐得像只小鸟。
逛累了,他们找棵大树,坐下来休息。
他们聊着考试的事情,楚琳忙着寻找幸运草,找到了好几株,和季伟玩起比赛,看谁的幸运草先被扯断。
结果,季伟输得惨兮兮。
反倒是津平出马,三两下就把楚琳那株“天下龙”给解决掉了。
楚琳不服气,打了几个喷嚏,她对阳光过敏。
津平为她抹上绿油精,两人就并着肩靠在一起。
季伟拿出扑克牌,提议玩桥牌。
楚琳不会,只好看他们玩,顺便休息。
津平必须赶夜车回台南,于是傍晚时刻,三人便到麦当劳用餐。
吃完饭,他们陪着津平一起去车站,津平告诉楚琳:“我和成大的,可能真的要散了。”
“你没问她为什么?”
“没啥子好问的,她交了个董事长的儿子。我算哪根葱?没钱、没势、没地位……”
“她——叫林月梅是不是?是月梅不识货,我觉得你会是顾家的好男人。”
季伟打断他们,催促津平快上车了。
彼此约好寒假再叙后,就送走了津平。
走出车站,季伟挽着楚琳,心满意足——现在,她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津平好可怜,月梅……”
“不要管津平的情债,他自己也要负责,月梅来来去去不只一次了,跟他说放手吧,他又不能果断地做出行动来,月梅当然会不重视他。”
“他为什么不果断?你知道吗?”
“或许是寂寞,或许是真情。”季伟突然止住,他呢?他也是寂寞吗?到底什么是爱?明天呢?我还会有这种满足的感觉吗?
一连串的想法,让他在内心交战着——他是要搞清楚爱是什么,还是要随着感官起舞?
跨上机车,行驶在车水马龙之中,楚琳有些困了,她不自觉地在季伟背后“点起头来”。
季伟一边钻来钻去,一边闲聊,发觉楚琳在他后面“猛点头”,感到有点好笑。
“危险哪!欧巴桑。”
楚琳打了他一下,跟着笑起来。
其实,季伟除了观点、言行和一般人较有不同外,和他相处并不困难,有时候还会觉得他挺可爱的。
送回楚琳,季伟没有直接回家。他到校园里,想着心事。
他想弄清楚——
楚琳比我大三岁,虽然看起来像个小女孩,可是,父母会同意吗?
我现在很喜欢她,是因为真的懂得爱情?还是荷尔蒙作祟,眼前只要出现女孩就追上去?
将来,家里要我考律师再从政,那样的生活,她适合吗?
我喜欢丰满的女孩,可是父母希望苗条修长的媳妇;好比郭医生的女儿——静纯,小巧秀气。老妈不只一次耳提面命,要我约她看电影。
楚琳是蒙古人,热情奔放加上健康明朗的特质,尤其是她不做作、不矫情、豪爽的个性,在我眼中颇具吸引力,但在南部乡亲看来,可能要变成“没家教”了。
日后从政,应酬、选民、人情……势必造成家庭生活的改变,我有理由——全为了事业前途;但她呢?她只爱猫、爱狗、爱花草,难道要她一个人成天守在家中?
我不知道自己对她能够维持多久的热度,老爸、老哥都有婚外情。自私地说,我也不愿意一辈子只有一个女人,男人嘛,茶壶配茶杯,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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