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掀动了一下,而后忍无可忍的叫出声。
「我不要!」
他嘴角牵动了一下,好像满意她为他取的名字一样,随即又露出痛苦的表情。梁羽柔怒瞪着眼前的男人,而李岳朋脸上出现乍红乍白为之气结的模样。
她的胸口因为过度的生气而涨得发痛,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居然要她和他一起上旅馆,他把她当成是谁了……
那把冷硬的枪再度抵住她的胸口,她心脏一阵收缩,原本气红的脸变成一片惨绿。
「我不想和妳吵,妳下不下车!」他说得咬牙切齿。
又是这一招,以生命来威胁她的意愿。他在警告她别无选择,如果不下车,他就要她的命。他果然是个无恶不做的大坏蛋,要终结掉她-生的大盗……
他吃力地下了车,服下的止痛剂好像发挥了作用,全身的伤比较不那么痛了。
他半推半拉逼她走进旅馆中,她斜看他,知道那把枪藏在外套的暗袋中。
她才想到,刚才为什么这么天真听话了,还真的为他买了止痛剂,她可以买老鼠药或任何的毒药,只要能把他毒死就好……
一进旅馆门,就看见横在面前窄小的柜台,里头正坐着-位蓬头垢面的妇女(梁羽柔心想,现在的她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女人正看着一架老旧的电视,一点也不在意客户上门。
他们沉默站在一起,好像谁也不愿意先开口,柜台后的妇人也不打算理会他们,继续看着她的连续剧,直到李岳朋再也忍不住了,用力碰了梁羽柔-下,她才勉强开口说话。
「几点了……」她不知怎么说才好,只好随便发个音。
但是李岳朋又用力碰地一下,她只好红着脸说出。
「我们需要房间。」
妇女只瞄了她一眼,就把一串钥匙丢在柜台上。
「上楼直走左转第二间。」
她愣了一下,她需要两把钥匙。
「我们……」
「只剩一间房了。」妇女始终没有移开电视屏幕。
她面色通红地看着李岳朋,他却无动于衷,她只好先拿起钥匙被他押着往前走去。
上了二楼,走过破旧的长廊便看到他们的房间,也是同样的陈旧。她从来没来过如此破烂的旅社。
当李岳朋打开房间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就令她差点鼻塞,她忍不住皱起鼻头。
「妳以为这是哪里?梁家?」他冷笑说。
「至少是人家吧!」
她回头瞪他一眼,响应的是他挥手把地推进去,然后把门重重关上,她心情一紧张就想冲出去,他不理她,再把门反锁起来。
「你想干什么!」她大叫。
他累得连看她都没有力气,直接就躺在唯一的大床上。
她又气又怒又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呆站在离他远远的一边。
这个房间小又旧,只摆了一张床和一把小桌子,天花板上部是裂痕,而且一间窄小的浴室居然还没有门,只用一条塑料布遮着。
「我要睡另一个房间。」
见他始终一语不发,她只好先发表她的感言。
「不行!」他闭着眼说。
「我向你保证,绝不逃走!」
她举起手发誓,他却把头转向另一边。
「我不能完全信任妳。」他说。
她站着看他躺下的背影,眼中充满憎恶的目光。
忽然,他坐了起来,把她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发现原来他要检视自己的伤口。
「去端盆水来。」他对她下了道命令。
梁羽柔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命令她做任何事,就算她现在是被他绑来的,但是商品也有商品的价值,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
「快去!」
见她丝毫不动,他又大叫一声,这次他好像真的快要发火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识时务为俊杰,梁羽柔也有倒霉的一天,为了免一时之气造成一世之灾,她只好跑进浴室中,匆匆找了个脸盆装上水,立刻递到他面前。
「妳怎么这么笨,这点水都不够我擦嘴,再多装点水来,我要擦伤!」
看见小脸盆里只装了一点水,他又气得大叫。
纵有满腹委屈,也不能发在-时,等到有机可乘,她非要报复他这种傲慢又无理至极的举动!梁羽柔忍住最大的怒气,飞奔冲回到浴室,再找到一只大水桶把水装得满满的,然后竭尽其力、气极败坏的提进来。
但是糗事又来了,大桶里的水实在太满也太重了,不是她个人能力所及,所以提小到两步路就绊了一下,水桶翻倒,水如泉涌般洒了出来,整间房间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水乡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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