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路允涛!二愣子!死木头!
含羞带愧地换上蕾丝长睡衣,蓓雅感到手心发烫﹔其实,她自己心里有数,若不是她给了允涛可趁之机,事情不会演变得如此复杂。
她不是没被吻过的纯情小女生,也曾遇过不喜欢的男孩子想强吻她的情形——一察觉到对方的意图,她总能让对方知难而退,或是干脆赏一个巴掌给不知撤退的男孩子。可是这次,如果说是允涛强迫她,那倒是推托之词。
蜷缩在床单上,磨蹭着丝光水滑的凉被,蓓雅试着冷却滚烫的双颊。
她怎么能抗拒从小暗恋的路允涛?即使,他看她如同一只丑小鸭般轻视。
虽然是丑小鸭,也有蜕变为天鹅的一天吧!蓓雅想。
食指轻轻抚过被允涛吻肿的唇,她的心情悲喜交集、苦乐参半。误打误中
清晨的微曦在寤寐之间来拜访蓓雅,她挣扎起床,奋力保持清醒,一夜未曾好睡的早晨总是来得特别快。
她呻吟出声,抱着负荆请罪的内疚走进餐室。
“早安,爹地!”
“早!”蓝凤笙沉稳回答,翻阅着报纸,欧碧倩的惯例是——前晚如有宴会,今晨则晚起补充睡眠。
这表示,稍晚她得再被妈咪训一次。蓓雅想。
出乎意料的,蓝凤笙丝毫没有责备幺女的意思,蓓雅怀着鬼胎吃早餐。
“太性急了。”蓝凤笙缓缓开口,”无论人家在背后说什么,忍一时,争千秋,这点道理也不懂。”
蓓雅张口结舌,那些长舌妇所说的话,并没有别人听到呀!她不懂,为什么爸爸的消息这么灵通?
“爹地,您怎么会知道……”
“这有什么困难的?那些太太喜欢说人闲话的毛病人尽皆知。”蓝凤笙轻松说道:“我猜,你一定是听到了些丑话才出口成章的吧?香烤三舌,真亏你想得出来!”
他哈哈大笑,蓓雅的心情也放松了”爹地,您不生气?”
“生气?”蓝凤笙微讶,”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又没做什么坏事,只是小孩子淘气,以牙还牙,斗了几句话而已,难不成还得向她们赔罪认错吗?”
蓝凤笙对幺女的溺爱纵容由此可见。
“不是啦!爹地!”蓓雅笑逐颜开,”我是说程太太的女儿和曹子隆的事。”
蓝凤笙泰然自若,“那是人家的事。他们若能结为连理也算是天作之合,不是吗?”
蓓雅起疑了,”爹地,这样好吗?”
“怎么不好?”蓝凤笙眼中锋芒一闪,”可喜可贺的好事哪!”
蓓雅恍然大悟,拍手笑道:“我懂了,爹地是君子报仇,三年未晚。”
“鬼丫头!”蓝凤笙笑道:“管管自己吧!”
我是小人,”蓓雅扮鬼脸,“沉不住气,等不了三年。”
“别贫嘴了,吃早餐。”
是!遵命!”
蓓雅心神为之一振,曹子隆那混蛋如果没有得到恶报,那就太没天理了,她迫不及待想看蓝凤笙如何处置他!
经过蓓雅在酒会中把程如华和曹子隆的好事公开后,程、曹两家似乎更积极促成两人的婚事,曹子隆和程如华更是有恃无恐地在公共场合中出双入对。
允涛也听到了一些风声,隐约了解蓓雅出言不逊的原因,反而对她产生一股愧疚感。
理清思绪后,允涛心平气和地承认自己被蓓雅的风情所迷惑,但他决心挥去蓓雅的阴影。
就像抽烟一样,他鼓励自己,既然对健康不好,就把它戒掉,烟瘾自然消逝。不过,允涛心里有个小小声音在反驳,蓝蓓雅的吸引力比香烟强上千万倍,他不禁气馁——就像毒品一样。
悒悒不乐的路允涛开始闪避蓓雅,甚至连彩君那里也绝迹——因为作贼心虚的缘故。他有着“背叛”彩君姊的罪恶感,连请求彩君帮忙演戏的念头也打消了。
潘蒂娜精品店,彩君检阅着一批意大利名牌女用皮包、皮带,调度展示空间,摆出商品最佳的卖相,这一向是她最雀跃的工作。自动门无声无息地开启,由眼角瞥见客人踏进门内,彩君转身微笑,看清楚这对客人后,随即冻结笑容。
是曹子隆和程如华。
“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找到我喜欢的皮包?”程如华矫揉做作地说。
曹子隆殷勤护驾,“顺便找找看嘛!反正有的是时间。”
彩君马上有了警觉,这两个人不光只是来买东西那么单纯——摆明了是来示威。
“需要我帮忙吗?”彩君迎向前去询问。
“噢!是这样的,我要去旅行,少了一个可背可提的皮包,不知道蓝小姐这里有没有合我意的?”程如华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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