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君泪珠盈睫,甩开了蓓雅友谊的手。蓓雅一怔,暗叫不妙,彩君的倔强脾气又犯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蓝凤笙声若洪钟,“想登上社会新闻头版吗?”
欧碧倩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看清楚了杰克,她倒抽一口冷气,“是你!”
杰克的火气全消,在欧碧倩面前不敢造次。
好奇的人愈拢愈近。
蓝凤笙冷静扬声,“全部上车!回去谈!”他看着眼眶红肿的彩君,叹气道:“你怎么——唉!回去再说。”
完了!蓓雅闭眼祈祷,无论再怎么解释,她背叛了最疼爱她的人是事实,她实在无地自容。
彩君无声落泪,她最近特别容易感伤。可是,杰克在认识她之前就和蓓雅……不!我永远也不原谅他们!她的眼泪有如倾盆大雨。
允涛的心彷佛被利刀割开、铁锤敲过。蓓雅!她怎么可以这样做?有没有人来告诉他,这只是一个该死的误会!
杰克默不吭声,表情木然。
欧碧情一脸怨怼,不平不满溢于言表。
最沉着的是蓝凤笙,喜怒不形于色。
六人分乘三部车回到蓝宅。
“爹地。”蓓雅先开口唤他。
“先不要道歉,告诉大家原因吧!碧倩。”
欧碧倩震惊,“你……你都知道?”
“没有一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不知道——因为,你们母女是我最关心的人。”他含蓄地说。
听到彩君的抽噎声,他叹口气,“尤其是你!彩君。”
“说吧!”他催促碧倩,“解铃还须系铃人。”欧碧倩当机立断,掌握了全局,“凤笙,请你向允涛说明情况,彩君、蓓雅跟我来——至于杰克,请你离开,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妈……”蓓雅求情。
“你给我闭嘴!你惹的祸还不够吗?”欧碧倩声色俱厉,将女儿及继女带入起居室。
倒了一杯白兰地,她递给彩君。“喝吧!你俩要镇静地听我说。”
彩君双手颤抖地接过酒杯,啜饮一口后,想起腹里的胎儿,又连忙放下。她看一眼深恶痛绝的后母,想问又怕听到答案。她和杰克,杰克和蓓雅……这是一笔什么胡涂帐?
欧碧倩看着继女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禁心生怜悯,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他是我的旧情人……”
彩君尖叫出声,捂住双耳,“不要再说了,你们真是龌龊、下流!”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你……你们母女俩……居然可以……可以……”
欧碧倩沉下脸来,“彩君,他是蓓雅的父亲!”
什么?彩君震惊地停止哭泣,张大嘴巴,双唇嚅动,“你……你说什么?”
蓓雅接口回答,“彩君姊,杰克是我的亲生父亲。”
彩君像挨了一记闷棍,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良久,头脑才恢复运作,她嫌恶地瞪着欧碧倩,“你欺骗我父亲!让他以为蓓雅是他的骨肉!骗子!”
欧碧倩摇头感慨,“彩君,你实在一点也不像你父亲。”
彩君将这句话视为侮辱,“你是什么意思!我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不像蓓雅是个冒牌货!”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说你的个性太急躁,这也是你父亲瞒着你的原因——他早就知道了,因为我认识凤笙时,蓓雅已两岁半了,彩君,我再怎么精明也骗不了你父亲吧?”欧碧倩心半气和地问。
“不可能。”彩君昏沉沉地说:“我爸认领了蓓雅,而且……而且他对蓓雅一向很偏心!他疼爱蓓雅胜过我!”她满腹委屈地忆起蓝凤笙搂着蓓雅时一脸欣慰的表情。
“彩君姊,你错了!爹地最疼爱的还是你。”蓓雅开口为蓝凤笙辩白,“你知道吗?他每天都把你的名字挂在嘴上叨念好几遍,只要你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好担心,像曹子隆的事,他简直恨之入骨,你们离婚后,也是爹地出面解决善后的。”
“我不信!”彩君脱口而出,”他只疼你不疼我!”
欧碧倩皱眉开口,“你能怪他吗?蓓雅那时才五岁,正会认人撒娇,凤笙当然多抱抱她、亲亲她,而你,十几岁时的脾气说有多古怪就有多古怪,三天两头闹别扭,跟哥哥顶嘴,又常和你爸爸使性子,他心里再怎么疼你也表现不出来呀!”
彩君哑口无言,这一点她无法否认,正值青春期的她的确不是个贴心的女儿。
她绞尽脑汁,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为什么瞒着我?”
欧碧倩娓娓道来。“我和阿郎——他以前并不叫杰克——认识是在二十岁那年,他才十六岁,可是已经在西门町混得有声有色,烫头发、穿名牌服饰,有起来像二十出头的人。那一年,我才高中毕业没几个月,在西门町一家西餐厅当会计,算起来还是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天知道!我居然被一个国中没毕业,小我三、四岁的混混给耍得团团转,为了他,我和家里的人闹翻,跟他同居,生了蓓雅。”想起年轻时的失足,欧碧倩不禁懊恼,“那个混帐,居然瞒了我将近三年,直到台南老家告诉他兵役通知单送来了,他才告诉我说他要去当兵了,不能再照顾我们母女两人,教我趁早找个好户头嫁人算了。给了我一笔钱,拍拍屁股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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