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麻烦——”不想这么麻烦人家,却又不争气地打了个冷颤。
“信不过我?”王洋懦睨她一眼。
“不……不是的,我……”莫咏咏难得脸红,急急解释着。
“跟你开玩笑的。今天你会出现在我家,就表示你把我当朋友了,不是吗?”斯文一笑。
又说:“不只是你,只要是我的朋友——不管是男的、女的,全身湿淋淋地出现在我家,我都会这么做的,所以你就别对我客气了。”
“我……知道,我来是有事……”她一副难以启口似的。
“有事也得先把身体顾好再说。”他当然知道她有事,她自己不说的话,他也会问个明白的——
今天她小爸到学校来找人,没找到她,整个人都快急疯了。
也不知道她在他家门外站了多久了。“感冒了,什么事也说不成了,嗯?”
莫咏咏乏力一笑,点点头。
“你坐一下,我去帮你放水。”往浴室走去。
“谢谢你,王洋儒……”莫咏咏说。
王洋儒顿足,回头朝她一笑。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回身走进浴室。
心里想着,该不该打电话通知她小爸?还是……先弄清楚她来找他的用意,再决定怎么做吧。
“王洋儒——”她又唤住他。怕不趁现在她心意还坚定时赶紧开口,等会洗好澡出来后她就没那个勇气了。
“嗯?”
“你可不可以当我的男朋友?”
“啊?”王洋儒的金边眼镜终于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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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一夜,长达三十多个小时没有莫咏咏的踪影,莫人谦急得恨不得把台北盆地像倒酒一样,整个倒过来一点一滴地找——哪怕光是一个台北市就有两百多万的人口。
咏咏……她到底在哪里?这个问题在他心里问了不下两百多万遍了,无奈,结果就象企图从两千多万的人口中寻找一个女孩那样——如果她自己不出现的话:答案是无解的。
是的,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莫咏咏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因此,除了像只焦躁的无头苍蝇似一整天开着车四处乱寻、乱找之外,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
到底是莫人谦,就算在这令他焦心如焚的节骨眼上,依然不减他的修养,仍是不随便迁怒他人。
理智提醒他,就算拆了莫人瑀的公寓、揍扁胡华伦的鼻子也于事无补,倒不如把那些力气拿来寻人。
但是,随着天色由灰转黑,他做人的理智一点一点离弃他了……
车子停在不知名的道路上,莫人谦仰望天际,凝着天空的墨黑,乍然——
“她到底会跑去哪里?”他心焦,质问上苍。
上苍只是一径的黑……
“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他呐喊,心头开始不安了。
窗外是一片黑……
“不会的……不会的……她不会有事的……”这么冷的天气,她究竟会在哪里?她穿得够不够暖……
莫人谦头靠在椅枕上,大手盖住整脸,不让纷乱的情绪乱飞,却是愈压抑,心头愈躁……
假如咏咏出了什么事的话,那他……他也不想活了!
这么一个唐突的念头忽地砸入脑子里,心头慌乱一片的莫人谦陡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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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咏咏从莫人瑀住处不告而别的消息传回莫家时,仿如一把火似,烧得莫家上上下下每个人是一片焦头烂额的。
除了一整天都在外头四处搜寻的莫人谦,和也开着车在街头碰运气的司机阿海之外,因为能找的地方有限,莫人瑀和胡华伦在下午时就先回到莫家位在郊区的别墅,和其余的人一起等消息。
晚上七点许,原是该飘着饭菜香和笑语声的餐桌上,如今只余满桌的冷菜冷饭;偌大的客厅里,不闻平日那个调皮的开怀笑声,只是满室透着焦心的氛围和一双双焦虑可见的眼眸。
仿佛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话都会犯错似,所有人都有默契地紧闭着嘴,眼睛盯在静静躺在茶几上的电话机,耳朵倾听着门铃响……
没有人有胃口吞得下食物。也没有人有心情开口说话,只是随着渐暗的天色,每个人心头上的石块是愈来愈沉重了。
忽地——
“唉!你们——”莫子烈到底是上了年纪,又爱孙心切,耐不住焦虑的性子,突地站了起来,眉峰一纠,手指着分坐L型长沙发两头的莫人瑀和胡华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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