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说什么?”莫以烈发火了,愈见她不着边际、虚应做作的模样就愈有气,她到底是哪根筋有问题,没事找事做吗?
“莫先生,麻烦先去瞧瞧镜子里那张可憎的面孔,你能抚着良心肯定地说自己俯仰皆不愧于人吗?”尹梵水咬牙切齿地瞪住他,“当然,或许某人的良心早就被狗,不,被蟑螂给吞吃了。”
莫以烈的脸色微微一沉,阴黑得吓人。在这阵不算短的静默之中,他始终不言不语,只是以近似狂野的眸光盯住她,时而深沉,时而诡谲。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他果然在外头胡搞瞎搞,根本没将她这个新上任三天不到的“莫夫人”放在眼里。尹梵水咽下已到嘴边的怒骂,撇开脸,算了,跟他计较什么?反正都要分手了,要是再恶言相向、撕破脸就太难看了。
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怨气,既然他不在乎她,又何必大费周章地破坏她的好事?难道她当初真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吗?冤有头,债有主,事情还是弄清楚得好。
“喂,我当初是怎么欺负你,竟然能让你怀恨至今?”尹梵水狐疑地斜眼打量他,“该不是你搞鬼,胡扯一通吧?”
她是真的不记得还是故意捉弄他?莫以烈打量尹梵水许久许久,迟迟末发一话。
“蚵仔面线。”莫以烈最后还是决定描述过往事实,期盼此举或许能唤回她些许的记忆,“还有咖啡冰淇淋。”
“什么?”这两样东西是怎么混在一块儿的?尹梵水不解。
“你打翻我的便当,然后塞给我这两样东西充当午餐,结果……害我得盲肠炎,整整住院一个月。”莫以烈一脸不自在,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妈的,死小孩、笨小孩!明明就是长不大的白痴却死不承认,芝麻绿豆大的事居然记得那么牢、那么久,还找来寻衅报仇。
“没见过像你这样幼稚没脑袋的混蛋。”尹梵水一面咕哝着,一面翻出早就备好的小行李,“本人行事向来光明正大,此刻亦不例外,我要走了。”
“你敢骂我。”他等她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碰上天时地利人和,事情都点明了,她竟打算离开不说,居然还辱骂他幼稚。
“你不但幼稚,还无知得可悲。”尹梵水沉着脸,倨傲地瞪住莫以烈,有哪个正常人会为了蚵仔面线和冰淇淋记仇那么多年的?小心眼!
“你以为我是那种人?”莫以烈将紧握成拳的双手重重捶向石墙,丝毫不理会手骨传来的剧疼。
“不然呢?”尹梵水以冰冷傲然的眼神斜睨他,语调嘲讽,瞧他笨的,都皮开肉绽了还不停手,要练铁砂掌也不是这么折磨皮肉的,一点诀窍也没有。
“除非我死,否则没有人能将你拖离我的身旁。”莫以烈的声音冰冷平淡,没头没脑地扔给她这么一句话,倨傲地僵着身子,冷着脸没入帘幕之后。
说来可笑,虽说她是他不顾一切执意娶进门的妻子,推翻所有禁忌枷锁抢来的挚爱,但她却似乎对他恨之入骨,完全将往日旧情拋之脑后,一切随风。
丝丝缕缕的椎心之痛一步步地缓缓爬上心房,难道说,一切都只是他单方面的错觉吗?当年,她若是无情,又何必为他付出那么多?
说他执拗也好,顽固也罢,总之,他就是放不下对她的深深痴恋,轻轻点燃一根烟,莫以烈黯然神伤的脸庞便隐藏在氤氲的烟雾后头,教人难以看清。
对他而言,尹梵水代表的意义几乎大过整个世界,更是集他一生所有希望于一身的象征,她天真明朗,凡事乐观不拘小节,从不谄媚狡谀,宛若一名坠落凡间的无忧天使。虽然,她也有她的烦恼愁困,但是,他从来不曾见过她被击倒,即使是在礼堂前亲眼目睹新郎换人也一样。
她为什么不记得了?对他来说是那么刻骨铭心的往事,她为什么一点都记不得?若要仔细话说从头,她根本认不出他的形貌与声音,对他的一切更是一无所知,只是一味地想逃开他,抗拒与他有关的一切。
该死!莫以烈再次狠捶冷冰冰的硬墙,完全不在意先前已成的伤口再度绽开,汨汩流血。
“未免太狂傲了……真是的,随随便便就说死,难道非要纠缠至死吗?”尹梵水丢开行李,颓丧地倒在床上,黑亮耀眼的长发散得一床都是。
在沉凝无声的空气中,忽然听到帘幕另一端传来的咚咚闷响,尹梵水不禁竖起耳朵,仔细辨音。唉,那笨蛋又在捶墙壁了,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毁伤,小时候念的书都丢光了吗?要是他再不停手,她真的会放声吼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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