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诬赖你吗?”莫以烈低笑着,满意地看着艳丽红潮在她颊边荡漾,久久不褪,“如果不是对我有情,你又何必硬逼我进手术房?”
“拜托,医生都说了,你的盲肠烂得快破,说不定来不及拿出来就会破掉,演变成腹膜炎,情况危急,我能见死不救吗?”尹梵水嗔恼地瞪住他,“好人真难做,善心举止都会被人怀疑。”
“我可不知道看护病人的服务如此周到,竟在夜半时分有赠吻的服务。”莫以烈冷哼着,显然对她的说辞不甚信服。说出那三个字真会要她的命吗?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都能不嫌肉麻恶心地拿来挂在嘴边当口头襌了,她就不能好好地说一次让他开心吗?惜字如金的笨蛋。
“你又知道那个女人是我了?”尹梵水白了他一眼,“说不定是那个肉多多的大美女,别认错人。”虽然,她后来立志学医与这件事不无关系。
莫以烈瞇起犀利的眼眸,冷冽地瞪住她。每次都这样,总在他企图钓出她吐出感性温存的话语时,她总是突然清醒,冷冷地拨他一大桶冰水,无情且冰寒,似有情,还无情,究竟要如何,她才甘愿吐露真心话,与他共守地久天长?
“你一天不承认,我们就得为这个问题吵下去。”他抬手抚摸她柔嫩的脸颊,眼底是无边际的恒久忍耐,“不要让我等太久。”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你们莫家人全都是自以为是的猪。”尹梵水转了转滴溜溜的晶亮眸子,奸邪的光芒熠熠闪动,“他们既然不相信,说了也是自说,我干么要多事的承认我爱你?”
就算是原子弹掉在莫以烈面前,也不可能造成如此大的震撼。
“那是什么脸,被雷打到啦?”尹梵水拍上他脸上的淤青,贼兮兮地窃笑。
“再说一次。”莫以烈紧紧攫住她的手,恋恋地要求着,若不能确定她的话,他今生休想安稳成眠,“说呀!”
“我什么也没说。”尹梵水的笑容更加诡异了,“什么也没承认。”
她的颈子似乎很好掐,轻轻一捏就可以解决它,莫以烈瞪着她怪笑的俏脸,有股杀人的冲动。
“你说不说?”或许可以出扭断她的手腕开始。她分明是在耍他,明明知道他有多需要她的保证,却偏偏故意将他的心悬吊在半空,荡来荡去,忽高忽低。
“跟你说了嘛,我就是不要承认我爱你,听不懂吗?”虽被掐疼了,但尹梵水笑声频仍,犹自玩得不亦乐乎,“耳背就该去看耳鼻喉科,身为医生的我,有职责对病人提出建言,请不要辜负此番盛情。”
“你爱我!”莫以烈突然失去了惯有的自制冷静,倏地跳起来大吼大叫,满室乱奔,一点也不像是身受重伤的虚弱病者,“你爱我!”
“我不承认哦!”她坐在地上玩着手铐,一脸闲适,“我从没说过,真的,这人发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再玩嘛!”在一旁冷眼旁观许久的莫以炽终于有了动作,他走向之前已被莫以烈发觉藏蔽在角落的摄影镜头,不屑地冷哼道,“看清楚了没有,以后别再拿这种无聊小事来烦我。”从没见过烈如此疯狂,像个白痴似的乱叫乱跳,不过这下倒好,爷爷肯定会乐坏,事情进行至此,他的任务算是全了了。
※※※
结婚是天底下最麻烦的事之一,而最可怜的人儿,莫过于被赶鸭子上架结两次婚的新娘了。
“水儿来,瞧瞧娘给你买的头纱,多美呀!”汪水心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东翻西捡地,弄出一堆又一堆的东西。之前为了小妹的事情搅得一个头两个大,连大女儿的婚事都没沾上边,幸好事有波折,赶上了第二回的盛大婚礼,这次她可得好好计画一番,绝不能弄得寒酸庸俗,“你也真是的,有什么不高兴就直说嘛,干么跟爹娘还有爷爷呕气?要不是运气好遇上好人,看你下半辈子怎么办。”
“我是苦难的继承人,能有什么怨言?”在母亲面前,尹梵水只有乖乖当个安分新娘,端坐镜前,“要求自由恋爱的人很多,我不过是要求自由结婚,就被念得耳朵长茧,未免有欠天理。”
“咦?帖子呢?莫家拿去印了没有?”汪水心净顾着打理嫁妆,没专心听进女儿的抱怨,“你们小孩子做事就是这样不当心,东漏西落的,真是……”
“娘呀,我嫁的是莫家人耶,怎么家里没人反对啊?”尹梵永保持着端坐的姿势,任由母亲大人摆弄,但仍忍不住要问出心中的困惑,“爷爷不是跟他们结下大仇吗?怎么还乐得天天去试新衣、订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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