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正扬低头望进酒杯,在心底问着自己:可以吗?
他真的可以在巧铃的面前,压抑住自己的感情,将原本对她的爱恋,转献给另一个女人吗?
他能受得了在她的面前,和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耳鬓厮磨吗?
当他对她的感情都快隐藏不住的时候,他还有精神去追求另一个女孩子吗?
他能承受得了巧铃当着他的面,祝福他和另一个女人吗?
一连串的问题,答案是──他不能!
但是不能又如何?这一场“情战”,在一开始就是谁先开口谁就赢了;他甚至在半年前还死硬脾气地反驳了自己对巧铃的爱,今日的相思,怪谁!
他的蠢,大概是世界上少见的,直到巧铃和正帆在一起,他才发觉到他的一颗心,早交给巧铃了。
每次见到巧铃时,他就有如置身在天堂、有如刚初恋的少年;他的心跳加速、血液似乎沸腾了起来,第六感似乎也变得更敏锐,即使背对着门,他也会知道巧铃来了。
但是当他一旦记起她是来找正帆,他立刻又被打下了地狱,浑身像是泡在冰冷的水中,彻寒的感觉直透入他骨子、钻进他心窝;而嫉妒的小虫,亦钻进了他的心,在每一次看见巧跆和正帆在一起的时候,就啃噬他的心、翻搅他的肠、嘲笑他的感情──嘲笑他是个懦夫,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结果失去了这辈子的珍爱。
他交了无数的女朋友,只是希望她们能让他有片刻的时间忘了巧铃的存在,忘了他曾干下什么虫事!
只可惜到目前尚无人能成功。她们的声音都太尖、她们身上的香水味都太浓、她们都太啰嗦,她们都……她们都下是汪巧铃。
该说是报应呢?还是遭天谴?以前他从不把女人放在心上,只要脸蛋漂亮、身材姣好,都可以成为他的女朋友;甚至不需要他去追,自然会有女孩主动黏上他。
等他腻了,要求分手的也是他,反正后面还有一大堆在排队。
而现在,他却被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女孩在心上烙了印。
可笑又可悲的是,他还不得不拱手把她让给他弟弟。
现在再换一个新的女朋友,又有何差别呢?如果不是巧铃,她们对他来说,全都无所谓了。
“正扬?”欧国豪叫唤正在神游的欧正扬。
欧正扬一口喝光杯中的酒。
“放心,我会如你愿的。”说完,欧正扬随手将酒杯一摆,三两步便走到方若茵的面前。
“方小姐,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吗?”
方若茵平时脑子灵敏、伶牙俐齿的。也被眼前如此俊帅的人给“震”得失去作用,楞楞地把手交给欧正扬,随他翩翩起舞。
一舞过半。方若茵被震傻的脑袋才慢慢地又开始运转,并且注意到她的舞伴感兴趣的人根本不是她,他看的方向是她的背后。
好奇地转过头去,她才知道欧正扬看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说话。
方若茵愈想愈气。什么嘛!请人家跳舞却心不在焉,她的“行情”还没有那么低吧!
“看什么看!你如果这么关心他们,我们加入他们好了!”
方若茵气得拖着欧正扬往欧正帆他们走去──“你端的这杯汽水,不仅汽没了,连水都是温的,你叫我喝这种东西!”欧正帆不满地正向汪巧铃咆哮着。
“不能喝,不会自己去倒啊!”方若茵对欧正扬的满腔怒意,正好发泄在欧正帆身上。
欧正帆眼睛瞪向方若茵,话却是对欧正扬说的。
“正扬,什么时候你的标准降到这么低了?连这种‘虾米’的货色你也要,有点‘品味’好不好?至少也要等她‘发育’好呀!”说时,他还小时瞄瞄方若茵的“飞机场”,怕“某人”不懂他所指为何。
如果欧正帆以为方若茵会像汪巧铃一样逆来顺受,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打出娘胎到现在,方若茵还不知道“吃亏”这两个字怎么写!
“没发育。总比‘某人’赖在轮椅上等人伺候来得有出息吧!”方若茵的话字字见血,一下子就剌入欧正帆的要害。
方若茵话一出口,欧正扬和汪巧铃都倒抽了一口气。这个在欧家数年来都被视为禁忌的话题,方若茵和欧正帆见面不到三分钟,就说了出来。
如果眼光可以杀人,方若茵大概已经被欧正帆大卸十八块,再放到果菜机里打成碎泥,喂狗吃了。
“该死的!你眼瞎了啊?你以为我喜欢坐在轮椅上被人当猴子看啊!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的脚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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