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女子瞠目,惊惧地看着他们。
身形高大的大四生邹瑢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转头问母亲:「老……老妈,那个正在哭的人是……老姊吗?」
「这……好……好像是。」邹母同样低声地回应儿子。
「可……可是老姊哭过吗?」记忆中的老姊邹琤好像没有泪腺,看悲剧电影都还无情大笑,害得与她看电影的同伴在众人的嘘声中拉着她落荒而逃,并且再也不找她看所谓的悲剧电影。
「当然哭过,至少她出娘胎时哭过。」邹母有些不确定地说。
「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吧!」邹瑢瞠目看着母亲。
「是啊,小琤是个没血没泪……不,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啊。」邹母叹道,这女儿强得跑去当刑警,整天和流氓混在一起……不,是抓流氓,导致她一点都不像女孩子。
「那……现在正在我们眼前哭的人是谁?」邹瑢怀疑地问。
「我不知道。」
「老姊该不会是撞坏脑子了?」
「如果能把她撞得稍微恢复女孩样,那我是不怎么反对。」邹母希冀地望着哭得泪涟涟的女孩。
「孩子的妈,我看好像有些不太对劲。」邹父皱着眉,担心地说。
「岂止不太对劲,是太不对劲了。」邹瑢用力地说。
那女孩的眼泪自他们进来就没停过,恐惧瑟缩的模样像他们是黑道大坏蛋,而不是她亲亲爱爱的家人。
「小琤,你是怎么了?急死我了!」邹母简直要被她的泪水逼疯了。「妳不要哭了好不好?」
「急死了?你还不是照看八点档……」调侃的话还没说完,随即被中断。
「那是在安抚情绪,死老头!」邹母朝中年古朴男子射去一记杀人眼神。「还不是你带小琤到什么古董拍卖会,害小琤撞到头昏过去!」
邹父心虚地不敢再开口捋虎须。
前两天,他和当刑警的女儿邹琤参加一场古董拍卖会,谁知邹琤好死不死地跌个跤,用头将几百年前的古董「双龙白玉镜」撞出一个凹洞,而邹琤更在接完物主的电话后,直直昏了过去。
这一昏整整昏了两天两夜,害得他一颗心吊得老高,急得头发白了一大撮。
「你……你们是谁?这……这里是哪里?」床上的女子颤着声音问。
「嗄?」邹家三人同时目瞪口呆地瞪着床上的女子。
「老姊,你是撞昏头了吗?连我们都不认得了?」邹瑢俊挺的容貌上仍有着年轻人的稚气。
「小琤,我们是你的爸妈,他是你弟弟啊,你真的不记得了吗?」邹母提心吊胆地问。
女子猛力摇头,紧缩着身子道:「你们不是我爹娘,我也不叫小琤,我……我叫文晴安。」
文晴安?老天!女儿撞坏脑子了!连她自己是谁都忘了!
邹母热爱八点档连续剧,随即发现女儿情况有异。「天啊!小琤一定是丧失记忆了!」
「老妈,丧失记忆的人不会自己报名字,我倒觉得老姊是得了妄想症。」邹瑢攒紧眉宇,纠正母亲。
「不管是失忆或妄想,重要的是她不认得人了!」邹母开始急了。
「才撞一下,有那么严重吗?」邹瑢垮着脸叫道。
「那可不一定,不然她怎么会不认得我们?」邹母瞪着儿子。
邹父不发一言,直盯着床上的人儿,愈看神色愈严肃。
「老头,你在发什么呆?现在怎么办啊!」邹母推推丈夫,又急又气地问。
「现在先让她静一静,我们到外面去,我有话要跟你们说。」邹父对妻子、儿子说。
「什么事?你不要一脸正经的吓我啊!」看着向来和煦温吞的丈夫沉下脸,邹母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
「出去再说。」邹父摇头道。
邹母叹了口气,转头朝病床上的女子说:「女儿啊,你先睡一下,我等会再找医生来看你。」她走近病床,才想伸手拍拍女儿,讵料,床上的人儿却像着魔般缩着身子,躲避她的碰触。
流着泪的脸上满是惊慌,恐惧与不安让她失控地大喊:「不要碰我!你……你们到底是谁?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邹家三口没有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全看傻了眼。
半晌,邹瑢才气呼呼地扠腰道:「姊,你说什么?我们是你的家人啊!你是真忘了,还是故意的?」
「家人?不,你们不是……」她歇斯底里的叫着,却在看见自己紧握成拳的手时停住。好半晌才又开口,「这不是我的手,不是我的身子!镜子呢?我的铜镜呢?」她脸色苍白,睁着泛着泪水的眼眸,全身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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