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天后的夜晚,古轴由范昊旸的属下护送回国。偌大的宅院内,只有几个知悉、关心此事的人聚集,包括邹家父母、邹瑢、宋城飞。其余的仆人早在前一天,即由宋城飞利用关系,安排至关岛游玩,彻底净空大宅。
一群人围着大桌,望着摊开的古轴,细细研究。
邹母望着失而复得的女儿一脸热烈期盼的神情,不免哀叹女大不中留,但也宁可看不到人,只要她能过得快乐就好。
范昊旸看着古轴上的文字,眉宇微蹙。
邹琤则将看到的低声念出:「大寒后,月圆无云子时,摆坛焚香,古镜射月,清水三杯祭天地,一予受法者饮之,口唤其思之人名讳,魂魄即回……」
简单的几行字,每个字都看得懂,但是组合起来却让人一头雾水,不解其意。
「大寒?二十四节气之一?月圆无云……该不会是指在大寒过后的月圆之日,加上无云天气,然后在子时作法……可是大寒是指几号?」邹琤猜想道。
范昊旸转身由一旁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万年历,迅速翻找着今年的大寒日期,随即露出一脸释然又怪异的表情。
「大寒已过,而大寒过后的月圆之日,正好是今天。」
「今天?」众人有志一同的望向落地窗外,阒黑的天空一轮皎洁月盘斜挂,而且是个清朗无云的好天气。
「这么巧?难道真是天注定……」邹母喃喃。
「既是今日,距离子时还有几个钟头,我们要早点准备好。现在最有问题的是摆坛的方式……」宋城飞提醒众人最重要的部分。
「放心,这一点我父亲教过我。」张灵河开口。
早在几年前,他的父亲就硬要他学习摆坛的方式,虽然早在不知几代前,张家就没有人从事道士行业,但就只有摆坛的仪式一代传一代,此刻,张灵河始知事情始末,这一代代相传的摆坛仪式就只为了今天。
众人瞪着他,愈加相信今天的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奇迹。
「我想,古镜指的应该就是双龙白玉镜,毕竟那是一切的根源。」邹父解说着另一句古镜射月。「至于射月?该不会是用古镜照射月亮……」
「没错。」范昊旸点头赞同,愈来愈多的迹象显示他与文晴安相逢有期,他冷漠端正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如此一来,该知道的全都解开了,现在我们就去准备摆坛该准备的东西,就等子时一到,开坛作法。」宋城飞说着就推着张灵河出去准备东西。
范昊旸自书房的木柜中拿出镜面被邹琤撞凹的双龙白玉镜。
望着这面镜子,在场众人的心情皆五味杂陈。
邹琤走上前,伸手轻抚这面改变她命运的镜子,更是百感交集。她望向一边挚爱的家人,无奈的轻笑。早在遥远的时光里,她就允诺爱人会陪他到老,早已作好的决定不曾改变,只是拥有了爱情,却无家人在旁,不免有遗憾。
范昊旸感受到她的离情,想着与她相同必须离乡背井的文晴安,怜惜之情涌上心怀。
「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家人。」他突然开口。
邹琤倏地转头看他,由他眼中看到同理之心,笑道:「她在这里将以邹琤的身分活下去,既是如此,你就是我爸妈的女婿了,照顾他们你自然是责无旁贷的。」
范昊旸点头道:「同理可证,晴安的家人就麻烦你了。」
邹琤眨眨眼,想着文家夫妇对她虽不算和善,但她仍点头允诺道:「我会的,只要是他们想要的,我会尽力满足他们。」
「说起来我还真是幸运,一个粗鲁的老姊,换来一个温柔的姊姊和有钱有势的姊夫。」邹瑢故意说笑缓和屋内浓浓的离愁。
邹琤难得没有反驳,只是伸手揽住弟弟的肩,轻声道:「抱歉,我放不下他,只能将爸妈交给你了。」
「哎呀,老姊,你不适合说这种感性的话,我听了鸡皮疙瘩都爬满身。」邹瑢眼睛有些热,连忙以夸张的表情掩饰他对姊姊的不舍。
「我去处理一些事,各位请自便。」范昊旸轻轻地颔首,将书房让给邹家四口做最后团聚。
走回自己的房间,范昊旸站在画像前良久,伸手轻抚画中的文晴安,低喃道:「晴安,你就快回到我身边了。」
在不认识她时,他是带着好奇与可有可无的等待;爱上她之后,等待变成一种折磨的煎熬,尤其是这种不知结果的等待,更摧折人。
轻抚着画像,他知道自己不若外表表现的冷静,他的恐惧总在无人时、深夜时袭上心头,如狂涛骇浪般几乎将他淹没,一日日,他自梦魇中冷汗涔涔地惊醒,再也无法入睡。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朱蕾
范昊
文晴安
灵魂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