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维德上了艾咪的床?
这是否意味他将不会前来催讨她欠他的三个吻?如果是这样,她应该为自己额手称庆才对,为什么她却有一种欲哭无泪的糟透感觉?
呃,算了,不想了,再想下去天都亮了。
她上床拥着薄被:心里默默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数着数着,她的羊圈里已羊满为患,却依然睡意全无。辗转难眠的她一直数到东方露出鱼肚白,这才心力交瘁的不安稳睡去。
然而,每当她心情陷入低潮,就会出现的噩梦又再度降临她的梦境——
她好怕!好怕……她一直跑!一直跑……连脚上的小拖鞋跑掉了也不敢停下来捡,光着脚丫子拼命往前跑……后头穷追不舍的混浊喘息声已在耳畔恶心响起,她
头也不回继续没命向前跑……她的肺胀得好难受……她的两条腿再也跑不动……她好想歇下来喘口气,可是……啊?!不要!伯伯!求求您不要抓我!不要扯我的衣服……不要!呜……
「不要!不要!」她挥舞着拳头挣扎狂叫,头发跟丝袍全被冷汗湿透,待她蓦然清醒,这才发觉自己又做了同样的噩梦。
她好恨!没来由恨自己!为什么已经过了十多年,她还是无法走出小时候险遭强暴的可怕阴影!
那个色狼伯伯是父亲的死党,有一天趁她父母亲不在家时,企图强暴年仅十一岁的她。她吓得楼上楼下满屋子跑,就是逃不出色狼伯伯的魔爪。他像饿虎扑羊一把攫住她,将肥胖的身躯压在她小小的身体上,狎着淫笑动手拉扯她的衣服,她怕得全身发抖,不断哀求……色狼伯伯伸出湿答答的恶心舌头不断舔噬她裸露的肌肤。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她的父亲回来了,盛怒的父亲抓起色狼伯伯当沙包痛殴,只是色狼伯伯的皮肉伤好治,她险遭摧残的记忆却像鲜明的烙印伴她成长,她之所以排斥男人,三分之一原因来自她不负责任的父亲,三分之二来自那个险遭蹂躏的可怕记忆。
铃……铃……
床头电话铃声大作,害叶馨吓了一大跳,也将她的思绪从童年噩梦中拉回现实,她做个深呼吸才抓起话筒:
「喂?小张?你说什么?你先冷静下来有话慢慢说……嗄?!你挑断艾咪的脚筋?天啊!你怎么这么冲动?你受不了艾咪在外乱交男朋友让你一再戴绿帽……」
「小张!你最好搞清楚,艾咪她不是你的太太,你不觉得指责她让你戴绿帽这种说法太可笑也太沉重?艾咪现在人在哪里?你叫救护车送到庆生医院?……好!我立刻赶到医院照顾她……那你呢?小张!我劝你不要一错再错,不要畏罪潜逃……什么?你敢作敢当?你要到警局投案?啊!对了,你除了伤害艾咪还有没有伤害别人?」她想起昨晚艾咪跟裘维德在一起,她的一颗心咚地往下坠。
「没有?」她闻言,莫名松了一口气,接着劝说:
「小张,男女情事应该出自于两情相悦,不该使用暴力强求或胁迫。你因一时冲动铸下大错,就该为自己的鲁莽负责。你安心去警局自首,我会好好照顾艾咪,嗯……拜拜。」她挂上话筒,连细想的时间都没有,匆匆梳洗完毕换好衣服,拎起皮包边跑边套高跟鞋,急急忙忙开车到庆生医院。
☆☆☆
「叶小姐,你从X光片就可以清楚看到艾小姐除了被挑断脚筋外,连韧带都被砍伤,完全复原的机率恐怕……微乎其微。」主治医师拿出X光片子给叶馨看。
当叶馨飞车赶到医院探视艾咪时,艾咪刚从手术室推出来,艾咪身上的麻药未退,人还陷入昏睡中,于是,她先到诊疗室找操刀主治医师问清楚。
「你是说……」叶馨心中有股不祥的预兆。
「依艾小姐的手术情况推断,她虽然不必坐轮椅,但,今后走路会跛脚。」
「跛脚?难道不能开刀修补脚筋吗?」她情急追问。
艾咪是当红名模,跛了脚等于宣判死刑,小张冲动的一刀,却无情毁掉了艾咪的锦绣前程。
「人的脚筋跟橡皮筋一样极富张力跟伸缩性,一旦被挑断,脚筋会迅速萎缩,很遗憾,以目前的医疗技术还无法将严重萎缩的脚筋重新拉张回去。」
「噢!」叶馨难过得跌靠在椅背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她劝过艾咪不下一百遍,希望艾咪不要玩火,有些醋劲大的偏执男人一旦抓狂,会对她做出什么丧失理性的疯狂手段,根本无从预料无从预防,艾咪不但不听她的忠告,还嫌她唠叨,这下子果真玩出大祸,后悔莫及。她站起来欠欠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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