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直到合巷中传来汽车引擎的发动声,莫妤才心口不一的由窗下探头。
看着他疾驶而出的车影,消失在合巷里。
窗外持续落着倾盆大雨。
***
凌晨的东区,不夜的Pub是单身寂寞者的聚集所。
“喂,我已经很久没看你这样喝酒了。”伸手夺去易济曜手上的酒杯,迟靖宇一仰而尽,他不希望好友再继续喝了。
整整两瓶的龙舌兰,可以醉倒一个大漠了!
易济曜不悦的抢回酒杯。“婆婆妈妈的,找你出来喝酒也不能尽兴!”单手比了比酒杯,吧台酒保迅速的又帮他斟满酒。
又是一杯,他一仰而尽。
迟靖宇见状,干脆夺过酒杯。“阿曜,别再喝了。你不醉死不甘心吗?”他不明白,约有五、六年没见过他这样喝酒了。
自他能全盘的掌控易家的局势后,他就不曾使情绪失控,这样喝过。
“别管我!”他挥开了他的手,显然地他的心情壤到了极点。
“要我不管你,就别找我出来陪你呀!”迟靖宇将酒杯塞还给酒保,以眼示意别再倒酒。
低头不语,烦躁的推开好友。易济曜迈着摇摆不稳的步伐,准备离开Pub。
“你家是不是又发生了让你不愉快的事?”迟靖宇由西裤中掏出几张钞票,随意丢在吧台上,转身急跟上易济曜的脚步,扶着他往外走。
对于阿曜的家庭、不愉快的生活,他也略知,三。
“没有!”又疲惫的揉着眉结,易济耀的步伐蹒跚不稳。摆了摆手,他沉默了一会儿,表示不想再谈。
迟靖宇扶着易济曜走出了Pub,泊车小弟为他们取来了车辆。两人坐上了车,一路上易济曜还是默然不语,直到车子已驶上了仰德大道。
“我……不……想回去!”易济曜突然开口,大脑因酒精的关系,言语已不清。他的神情疲累的仿佛在一夕间老了几十岁。
“那,我送你回公寓。”调转了车头,他又看了易济曜一眼。
他看起来糟透了!真的醉得一塌糊涂!
不回大宅也好,省得素珍阿姨担心!
心头一紧。“不、不回公寓!”易济曜突倏的嘶吼。“她在那儿……我……我不能回去?”他低低的语讷。“谁?”迟靖宇纳闷。
易济曜对于他的小公寓一向视为堡垒,不轻易让人进入。就算是他与几个好友,也不过才去过几次。
那……是谁在阿曜的小公寓里呢?真是令人好奇!
“呜呕……”
回答迟靖宇的是一长串的做呕声,车内传出不好的气味,紧接着是一阵的寂静——下一秒钟,他真的醉倒了。
看了好友一眼。“该送他回公寓吗?”迟靖宇自言自问。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寂。
半晌之后,他笑开了俊脸。有何不可!
反正他也好奇,究竟是谁在公寓里?
***
门铃响了数声,整夜无法入眠的莫妤拧着眉,看了小桌上的闹钟一眼。
已是凌晨时分,这时候会有谁来按门铃呢?
经由铜雕花门上的小孔窥视。她看见了一张陌生、英俊的脸,而那男人单肩则扶托着另一人,他似乎是喝醉了。
她不识得那英俊的男人,更别提醉倒在他肩上的另一人。
耸耸肩,她随即转身,准备走回卧房。没想到门铃又像催魂般响起,这会儿那个压门铃的男人,手如黏在门铃上一样,存心跟她过不去。
又由窥视孔望了一眼,这次映入她眼里的是那个醉倒的人,莫妤眨了眨眼,仔细一看,是易济曜。
他怎么了?
心里无端的抽搐,赶忙拉开门,她冲上前去,帮忙扶持着他。
忘了与那陌生男子打招呼,此时此刻,她眼里只容得下易济曜。
反手推上门,迟靖宇为眼前的美丽女子感到错愕。
一向不断更换女伴的阿曜,居然会金屋藏娇!而且是在他的小公寓里!
以此足以证明,这女子在阿曜心里已占举足轻重的地位。
“我叫迟靖宇。”在扶易济曜回房的过程中,他简短的自我介绍。
莫妤顺着声音抬眼看向嗓子的主人。深深的点头打招呼,她无声的嗓子依然无法吐出只字片语。
安置好易济曜,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客厅。
“我叫迟靖宇。”他重新自我介绍,大方的探手,静待对方回应。
莫妤无语,她圆润的杏眼在屋中转了圈,好不容易在矮桌上寻到了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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