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骗我的小红帽呢?”廷瑜又将绯衣抱得更紧些。
“啧!谁不知道你匆匆结束台北的工作,就是为了赶回来见绯衣。还有,你硬要找来,不就是要我为你分尤解劳,好让你有时间陪傅大美人。你心为我不知吗?”
绯衣笑咪咪地看着眼前这两名互揭疮疤的大男人,觉得十分有趣。
“两位……你们慢慢吵吧!我先告退了。”话一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错愕的两人站在原地。
等绯衣的身影一消失,两人即换上严肃的面孔。
“你看到是谁了吗?”廷瑜问道。
“是采仙。虽然只看到侧脸,但……”
廷瑜伸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虽说这是意料中的事,但他仍感到一阵心痛;明明是一家人,却免不了要有撕破脸的一天。
廷瑜深知大妈的心里不平衡,多年来始终忍让着她,但她却愈来愈过分。她难道还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吗?她在他面前搞把戏,他心知肚明;便这一次他是不会再忍耐了!
他掩饰住内心的悲哀,冷硬地对宇扬说道:“也许,反击的时间到了。”“妈——我们来玩捉迷藏好不好?”后秀的小男孩天真地问着。
年轻美丽的少妇脸上写着为难。“妈妈要哄采音睡觉,你自己玩好不好?”
小男孩子格格的笑着。“我已经哄妹妹睡觉了,她有乖乖地睡哟!”
“真的?”少妇的脸上一阵惊喜。“廷瑜好棒喔!”
“因为我是哥哥,哥哥要照顾妹妹嘛!”他老气横秋地回答。
母亲欣喜地牵起他的手微笑地说:“那么我们就来玩躲猫猫吧!你先去躲起来,我等一下去找你。”
“好!”小男孩开心地答应,一溜烟地跑走了。
一——二——三——四——五——
绯衣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对母子,心中感慨万千。要是小怜没那早逝,廷瑜和采音现在会是什么模样?温家又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看着正逐间寻找爱子的小怜,绯衣不由得寄予深深的同情。红颜薄命志未伸,小怜也算报憾而终吧!要再见到这种母子同乐的画面,也只能在梦中了!
“廷瑜,妈妈要来喽!”小怜打开书房的门,很慢踱步进去。
“在这儿吧?”她俯身向下查看钢琴——没有。“那……在这儿吧?”书架后也没有。“还是在……这儿!”她一把掀开窗帘,却什么也没发现。
“到底在明儿呢?”小怜不解地看看四周,这个廷瑜溜到哪去了?
啊哈!一定藏在书桌下。
小怜信步走去,俯身低头一看……
咦?没有?
廷瑜呢?廷瑜跑到哪儿去了?
她倚着书桌发呆。
“哇——”小男孩自门后跑了出来喊道。“我抓到妈妈了!”
“这——”思远一下答不出话来。
“维也纳皇家音乐学院寄来的入学许可证,为什么会藏在你书里?”
思远感到有些尴尬,神色暗然地垂下头吞吞吐吐地道:“你都知道啦!”
“为什么把这封信藏起来?还有,你是怎么拿到的?它明明是我们结婚前一周寄达的,怎么会在你手上?”
“是我利用关系拦劫下来的,不过……”思远的语气变得热切起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哦?什么原因?”小怜仍是怒气冲冲地质问着。
“我……小伶!”他撒娇地说着。“我爱你,不愿让你离开我嘛!”
“可是你应该要尊重我啊!”小怜气极败坏啜着。
“你怎么可以把我的私人信件偷偷收起来?何况要不要去是我的事,该由我自己来决定呀!”
“小怜,坚难道你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思远企图解释。“我不能让体离开我啊!”
“这是我的未来、我的人生、我的决定阿!你明知道我的心愿,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手段?”小怜的话调愈来愈高,使得温思远逐渐失去耐性。
“学音乐对你而言真这么重要?值得你抛夫弃子去完成它吗?”思远像只受伤的野兽,一味地吼着。“难道我还比不上那些死板板的音符吗?”
“我没有要丢下谁——”小怜的泪水迅速滑落。
“你为何不能理解我对音乐的执着,为了你,我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为了你,我取消筹备许久的钢琴演奏会;而你……你居然藏我的信,还指责我的梦想。温思远——你真是没良心哪!”小伶哭着夺门而出,往后山路去。
“小怜……”温思远不知所措地站着,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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