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雨纹身的公主(14)

2025-03-04 评论


殷扬并不回答我,好整以暇地端起咖啡啜了一口,又是黑咖啡。

不待我说话,他消了清喉咙说:

“我以为你应该还记得我,那么我们就不算是陌生人了。”他的声音低沉却清晰。

“我们当然不陌生,因为你常到我们店里用餐,最近一次就在前几天,我差点把水倒到你身上了。不过我并不常做这样的蠢事,我一向很具有服务人员的专业水准的。”

“因为你一直盯着我看,我才以为你认出我了。”听他说得这么白,我的脸都红了,真糗。

“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前就见过面,而你记得我,我却不记得你?”

他点点头,但并不继续答腔,只一味用专注的眼神注视着我的反应。

“可是我并不……”我的记性有这么差吗?

“我姓殷。”

“你说过了啊!”

“我是清泉医院的医生。”

“我猜也是。很多医生都来我们那里吃饭的。”

“我是清泉医院的外科医生,我姓殷。”

我是清泉医院的外科医生,我姓殷……

好熟悉的句子,好熟悉的声音。

我转头望向窗外,脑中思索着是什么时候在哪儿听过这句话?

透过雨丝,隐约可见一栋高耸的建筑物,它的一楼外墙上写了几个鲜红的大字:“急诊室”。

急诊室、消泉医院、半夜、跳楼……

我猛地睁开因思索、回忆而闭上的眼睛。我倾身向前,恍然大悟地询问:

“爸爸?”

他轻轻地点点头。

“你就是那位通知我赶去医院的外科医生?”

他又点点头。

“你也是为我爸爸急救的外科医生?”

还是点点头。

我再次合上眼睛,当天的记忆逐渐涌上心头,由模糊而变得清晰。

许多当时我不愿感受、而在日后刻意避免想起的细节纷纷出现在我脑诲中,苦涩升上了我的喉头。

“所以,你也是见到我父亲最后一面的人?”强咽下喉头的苦汁,我问。

“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为什么在几个月之后。他要残酷地唤起我不堪回首的影像?。

“我对你印象深刻。”

我沉默着。

于是他继续说:

“我处理过很多类似的Case,也接触过很多的家属,而你最特别。”

纵使我有满腹疑问。我也必须保持冷静,因为我怕一开口便会不争气地哽咽,泄露了心底的痛。

“隔天我在各大报纸上看到有关你父亲生平的事迹,也报导了你们的家庭状况,有几家甚至刊登了你们全家福的照片。”

“你好奇?”

“我关心。”

“关心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我无法告诉你更正的原因,因为连我自己都说不出来,但是我是真的关心你们,尤其是你,不管你相不相信。”

我仔细地审视着他的脸,除了英朗的线条,我在他的眼中还看到了诚挚的关怀。

我相信他,于是我放弃心防,露出了微笑。

“谢谢你。”我说。·

他彷佛松了一口气。

我向后拉着椅背坐着,捧起杯子啜了一口,才发现冷了的咖啡苦涩不堪。

我再次看向窗外,让思绪围绕在那天所经历的事件上,我努力回想当天的情景,居然都是片段。心理学上有所谓“选择性遗忘”,也许就是这种情形!

失去了亲生父亲、失去了生存的支柱,我应该是悲痛逾恒的,或许再加上一点惊惶恐惧吧!

“你相信吗?关于我的父亲,有些事是我看了报纸上的报导才知道的。包括他的事业、他在商场上的地位,以及外界对我们家庭生活的看法。”

“他去世的那一阵子,许多报章杂志对他的生平做了完整的报导。据说,他是在育幼院中长大的,学校毕业后从基层做起,肯干实干,又有商业头脑,所以中年便在百货业界闯出了一番天地,有人称他为‘百货枭雄’。”殷扬果然知之甚详。

“其实以前我和弟弟并不清楚这些,只知道他赚的钱很多。他从来不对我们谈起他的事业,应该是说他根本很少和我们聊天,他在家的次数和他说的话一样多,可是在金钱上却是有求必应。我的同学都很羡慕我,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的精神生活却贫乏得可怜。”

我感慨地娓娓诉说着。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我渴望知道,但却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题。他会不会嘲笑我。

思考了一会儿,我还是鼓起勇气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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