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得沉静、不快乐,你没发现吗?你没想过是谁造成的吗?你有没有站在她的立场想过?!”老板娘的话一句句敲入他混乱的心,如雷灌耳。
是他!
他对蔓如的心软造成石芳难过。他第一次相信石芳的坚强,他……
安树的双手插入乱发撑着头颅,他第一次担心来不及,担心不再有机会,昨天石芳不多问却直掉眼泪时他就该觉醒,结果他竟一再的让她难过。
安树失神的呆坐片刻走出“芳邻”,发动机车时,心中亮起一个希望──淡水,石芳说她想去淡水。
也许他可以找到她。于是加快油门,他飞快的赶往淡水。
他看看左手无名指的石头形戒指,看看黄昏的天色,希望黑夜不要太早来。
结果,他遍寻淡水各处石芳可能去的地方,却没见到那个身影。
吹着海风,他竟有股想哭的冲动,隐约中他知道太晚了。
许久,他才背着一身湿碱的海风味踏上回家的路途。
回到家中,战妈正看着电视,她环抱手臂,懒懒的用跷在茶几上的腿指着茶几上的小盒子,“你的,没有邮戳,可能是亲自送来的。”
聪明的战妈其实早已猜出是谁,只是不晓得这两个年轻人怎么了。
安树一看,有糟透了的预感,弯下身拿起纸盒便往房里走去。
一打开,安树便无力的往床上倒去。是那条树形坠子的项炼,他送给石芳的生日礼物。
伴着项炼附上一张纸条,石芳的笔迹──重重的“谢谢”两字,其余什么都没写。
安树握着项炼,脸埋进枕头内,泪水充满了他迷蒙的眼。石芳没有再到“芳邻”去,每天下课便被李见杰拉着往网球社跑。
两人谈恋爱的消息不迳而走,石芳依然保持着守口如瓶的三不态度──不承认、不否认、不解释。直到小毛来问。
“总算逮到你了。”小毛踏进文艺社后出声。
石芳放下水彩笔,回头问:“你找我?”一脸诧异。
“你想我该不该找你?”小毛反问。
石芳瞬间垂下眼睑,她努力不去触碰的问题,此刻摊在阳光下,令她不知如何回答。
“你真的和网球社的那个人在一起?”小毛问得颇不礼貌。
何谓在一起,是交往吗?她和李见杰算是在一起吗?那么当初她和安树算是什么?石芳哀怨的想。
“你真的放得下那颗白痴树?”
抚抚项上空无一物,石芳笑了笑,“原本树就不是我的,何来放不放得下。”她说得无风无雨。
“石芳,不要连对我也是这副无所谓的面孔,我们是哥儿们。”
深吸一口气再吐出,石芳咬着下唇,她发誓不再哭了,这下子眼眶又灼热起来。
“小毛,我若不放下,只会纠缠得安树痛苦而我也不好过,有过一段就够了,真的,我已经很感激他愿意陪我一段,很够很够了。”她不断点头,诚恳的望进小毛的眼眸。
她将回忆深锁的坚定看得小毛心疼,“你这白痴!”他不忍再看,侧脸啐道。
“嗯……安树还好吗?”快放暑假了,接下来会有更长一段时间没有他的消息,石芳忍不住问。
小毛不回答,反问:“我们“三剑客”真的解散了?”他满脸愁容与不舍,是这司迪麦广告所说的──幻灭是成长的开始?
他觉得安树和石芳一夜之间都成长了许多,但却将友谊幻化掉了。
这也是石芳不舍的一点,她怀念“三剑客”的日子。
“也许。”石芳久久才回答。
如果知道友谊会比爱情持久,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爱情,至少,和安树仍可以像小毛这般“哥儿们”畅谈。
“安树要我告诉你,骑机车要小心,不要侧坐。”小毛撇撇嘴,有点难堪,要他转达他们之间的简单问候。
石芳眼脸一垂,感到鼻酸,他就是这样温柔善良,就连对已分手的人也是这样。她又气又怨的想。
他不知道自已的温柔可以毁掉一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坚强面容吗?石芳气愤的转身面对画架上的画,不再多说。
“对了,“芳邻”老板娘要我拿信给你。”小毛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
石芳条地回头,神情恐慌的望着那封信。
“怎么了?老板娘说之前也常有人写信给你,不是吗?”
石芳双手冒汗,这个人又来了!原本以为之前那几封信只是恶作剧,没想到隔了几个月,他又写来了。
她颤抖的要去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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