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是……”乱了方寸的白承勤懊恼地打着头部,不懂自己怎么这么没用。
邵桓禹反倒是一派轻松地放下球杆,不再逼问他,还盛杯水给他。“你先喝水,我自个儿看。”
白承勤用颤抖的手小心冀翼地接过水杯,虽跟着邵桓禹已有两年,仍未习惯邵桓禹善变的个性。
邵桓禹虽老是前一秒暴跳如雷、下一秒漾起笑容,但那笑脸却阴沉得令人畏惧。
“项乔昀。”邵桓禺默念着附件资料上的女子名,“二十五岁,专长是识人。”
邵桓禹以食指轻抚烫金处理过的字迹,并想像着这妙龄女子将如何带领他打入台北的名人社交圈,更好奇她有何能耐在高品味的时尚圈中生存。
“识人”简单两字当真能让他打进名人社交圈吗?
他对项乔昀的好奇不亚于外界对他的好奇。
作风犀利的邵桓禹有着精明的生意头脑与强烈企图心,毕生最关心的事物只有两件,一是工作,二则是自己。
于一夕间跃上尼克国际烟草公司亚洲区总经理之职,成为国际企业领导者,没人知晓他的身世背景,只知他的发迹地是英国布里司托城郊的工厂,原为一名卷烟小职员,却以不到半年的时间当上厂长,更在五年后的今日成为亚洲受瞩目的商界大人物。
甚至有人道,他是尼克国际烟草公司总裁尼克先生的私生子,升迁才能如此平顺,但没人证实过这项传闻;其实也毋需证明,因为这根本是空穴来风的谣言。
邵桓禹全身上下尽管散发出英国仕绅的高雅气息,然还是改变不了他黑发、黄肌肤的标准亚洲人外表;而尼克先生可是正正统统的纯欧洲系白种人、蓝眼睛。
外界愈是好奇、探听他的背景,他愈是小心翼翼维护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王国,并且不时露出锐利的目光借以隐藏内心不为人知的悲痛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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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先生,真妮佛小姐今早有来过电话,从她的声音听来她好像很伤心,你想是不是该回通电话给她?”白承勤小声问道。
上飞机回台湾的前一刻,邵桓禹才骄傲地甩掉一名与富家公子哥公开较劲后,赢得的小牌女星真妮佛。
对于那些曾经被邵桓禹捧在手心体贴呵护的女子,突遭他情冷淡漠或形同陌路对待,白承勤深感同情。
唉,要怪就怪情已逝,无能挽回了。
这回,他是听了真妮佛伤心欲绝的泣诉后,不忍心之余,才鼓起莫大的勇气向邵桓禹谏言。”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费心。”邵桓禹用右掌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拍,怒喝道。
白承勤吓得肩头一缩、两手一垂,两排牙齿上下打颤、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
狠心无情地抛下梨花带泪的真妮佛,邵桓禹没有一丝丝离别的悲伤,反倒再次尝到胜利的甘甜。
小时候穷困的生活造成邵桓禹长大后有着不服输的个性,总是尽力争夺任何他想拥有或想要的东西与人。
获胜的滋味令他久久不能忘怀,更使他有了错误观念,只要是想得到的东西,不论花再多金钱或时间,他一定要获得并确实地掌握在手中。
邵桓禹不曾间断地享受着抢夺的竞争乐趣,而在夺取的过程中,也凸显出他具有强烈的嫉妒心、占有欲,和渴望被认同的感觉,
“可是我觉得她……”白承勤打算为真妮佛求情。
邵桓禹举起手,要他闭上嘴、止住话,却听到他无力地一叹,低吟:“真妮佛,我尽力了。”
白承勤反常的表现引起邵桓禹的好奇;一双勾人的眼直盯着他瞧,好——会儿邵桓禹才试探性地问:“你觉得真妮佛适合我?”
“不,我只是觉得阎罗王在决定一个人的死期时,绝对有他的理由。”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因为这回答根本是不要饭碗的表现,他竟大剌剌地批评起老板。
“哦。”他扬起两道剑眉表现出饶富兴味的模样,并以低沉的嗓音问:“你的意思是指我给她的分手理由不够充分。”
“是!”既然饭碗铁定没了,那他就刚正不阿地回应,将这些话当作是在被枪杀前,有感而发的肺腑之言好了。
邵桓禹先是一愣,再度打量起眼前这位跟着他两年,处事能力特佳,却十分惧怕他的特别助理。
半晌,邵桓禹轻扯起嘴角,咧嘴大笑,“有进步、有进步,白承勤,我就是想要像你这样直言不讳的人。”
向来,邵桓禹只感受得到别人对他无止境的宽恕与包容,而那些全是来自于他们虚伪的外表与预谋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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