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伴随斥喝而去的,是一记响脆的耳光,“不准你诅咒老爷!”
但程予欢随即被自己的冲动骇住了,从未出手打过人的她,惊惶地后退了数步。不稳的身子还跌向一桌未插好的花材,乍牛的刺痛令她闷哼一声,唐尔恕见状也扑了过去。
“你……”她以为他的欺近是为了反击。
“怎么这么不小心?”然而他只是执起她的指头,就着伤口含下去。
这突来的动作有如千伏的电流般,袭得她动弹不得。隐约感受到指尖处的吸力,将微血管中的液体抽吮出去,她觉得自己的眼皮似乎也变得好沉重,重得想闭起来忽略他逾越的举止。
“原来人血也有甜的?”松口后,唐尔恕意犹未尽地舔舔唇。
“请放尊重点!”她抽回手,紧握拳头,“别忘了,我的身份是映珂的继母。”
“谢谢你提醒了我。”他阴恻恻地一笑,“我不该在此久待的,免得映珂起了误会。你知道,她这个人的醋劲挺大的。”
“等等!”程予欢叫住欲走的他,“如果你是为了报复我而追求映珂,那么求求你行行好,全冲着我来吧!映珂她是那么单纯、天真……”
单纯天真?唐尔恕像研究稀有动物般直盯着她。然而程予欢忧虑的神色不似造作,难道她一点也不记恨倪映珂冷淡、尖酸的态度?
“谁说我追求她是为了报复?你也未免太抬举自己了吧!”他由鼻腔冲出不屑,“你不觉得‘倪氏’惟一的继承人,是个很值得投资的对象?”
原来他的目的是……倪氏?
“唐家已经够有钱了,你何必……”这会是她所认识的唐尔恕吗?
“没人会嫌钱少的,反正我也不是惟一以婚姻累聚财富的人。像体这种人尽可夫的女子,只要谁有钱,管他王二麻子或瘸腿,不也随时能在结婚证书上签字盖章?”
“你——”她的心被狠刺了一记。
“不过,显然你这次又投资错了!”他倾近身,低冷地说,“倪映珂是‘倪氏’惟一的继承人,而一旦她结婚的话,安希宽就得把经营权还给女儿,到时候……你什么也得不到了!”
“我嫁给老爷是因为……”程予欢煞住几乎脱口的秘密,“是因为我‘爱’他!”
只不过,她少说了个“敬”字。
“你爱他?哈哈哈!”他以狂笑来掩饰自尊受创的情绪,“这真是我所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尚未跨进“安乐园”前,他的确没想过要追求倪映珂,更别提贪图倪家的产业了。然而,程予欢为了
安希宽不仅动手打他,还说她爱那老头?她可从未对他吐过一个“爱”字呀!
于是,唐尔恕的“斗志”就这么被激起来了。他强烈地想毁掉她以肉体换取的一切名与利,他要这个女人匍匐着来向他讨饶,向他……臣服!
“我倒想看看,如果安希宽失去掌控权的话,你还会多爱他。”
“失去掌控权?”什么意思?“唐……”
她急着追问,但唐尔恕已迈出花房。程予欢拾起地上的攻瑰,花瓣上被揉握过的压痕带给她不祥的预感——平静的日子又将掀起狂涛巨浪了。
原以为唐尔恕会采取什么行动,想不到投下变数的人,却是她的丈夫安希宽。
“你在‘华美’的表现深获好评、所以、我决定将你调到‘安信’上班。”
“让我到安信?”睡前服侍他吃药的程予欢,惊慌得差点拿不稳杯子。
“这家投资顾问公司去年才成立,名义上虽属倪氏的关系企业,却是惟一没有倪家亲戚介入的公司。”他忧虑地说,“我的身体不晓得还能拖多久,如果不尽早做好安排,万一我突然撒手而去……”
“老爷!”程予欢急忙制止他说出更不吉利的话。
“这家公司的职员全经我一手挑选,相信他们一定能帮你迅速步上轨道。”安希宽兀自拿过她的药包,一口吞下后继续说,“我知道你顾虑映珂的反应,不过,她终究会明白我这个做父亲的用心,因为你是惟一值得信任的左右手。”
“可是……”就怕那位大小姐不让她有机会证明。
“届时温馨将一起过去,你不会孤军奋战的。”安希宽让她扶上床,“所有的关系企业只剩‘安信’前景看好,也许映珂会觉得我偏心而对你误解更深,不过,请看在我的分上,原谅她的无知及幼稚,并帮她守住这家公司……”
只剩“安信”前景看好,难道倪氏其他的关系企业都不行了吗?
“咳、咳……”安希宽咳得像快报废的车体般严重抖动,“予欢,算我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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