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爱与被爱之间,我最後选择被爱,所以我无法嫁给文烈。」她爱文烈爱到心痛,爱到累得放弃继续去爱,以求解脱。
爱像网球,当她发球後,对手即将球拍打回来,如此的有来有往堪称精采;但她与文烈象单向球,她发球却不见击回,所以她努力的发球,直到体力透支,累得不想再去玩这场球。
「什麽爱与被爱我听不懂。」殷巧巧急切地问出心中的疑惑,「文烈爱你吗?你爱文烈吗?如果相爱为什么还要逃婚?喔,我懂了,是你变心了,对不对?!」
「错。我爱文烈,文烈很疼我,他……他自己并没有发现,他对待我的感情比较像是对待妹妹。」兄妹之情并不是她憧憬的爱情啊!
「妹妹……他疼你有什麽不好?你嫁给他有什麽不好?你为什麽要用这麽残忍的方式来对待文烈?」太替文烈生气,气到忘记对方是个有可能伤害自己的女鬼。
「你还不懂吗?」因为愤怒,女鬼美眸燃起蓝蓝的火焰,身影瞬间清晰,她的身体被无形的铁链环锁住。「你爱文烈,你该懂得爱一个人是怎么回事。我要的是激情的拥抱、热切的亲吻,不是像哄小孩那样的在我的额头轻吻。他总是这样,让我感觉不到情人间的浓情蜜意。我好无助,我好想他爱我,但他爱工作、朋友、双亲远胜於我,我甚至觉得他是为了壮大董氏企业才娶我的……」
要一个自己深爱的男人爱自己好难,她爱得好无助。
「不对。」段巧巧摇头,说出心中的疑问,「文烈若不爱你,为什麽他的抽屉里要留有你的照片呢?」
若非心中有思念,何必恋影惹伤悲?
女鬼深深的一叹,叹息如寒冰,冻僵巧巧,「文烈性情温和而坚定,他不是一个嗜恨的人,所以他在抽屉里留有我的照片,是为了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记得恨我。」
他以此逼自己恨她,在恨她的同时,其实他也失去许多欢乐。
悲剧中,只有输,没人嬴。
「文烈……」殷巧巧似乎走入了他内心最阴冷的角落而心疼著,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段缘分啊?瞬间,殷巧巧对女鬼原有的怒意已化作心口微微的痛,「你的身上为什麽会有铁链?还有……带你逃婚的男人现在人在哪里?」
「在那场车祸里,厚雄跟我都死了,我想见他,我好想他……」女鬼的心在泣血,寒意更浓,「厚雄是双亲替我请的保镖,他总是静静的听我说,他了解我,他虽然身为我的保镖,但他不要我依赖成性,他很爱惹我生气、惹我哭,只有他相信我是可以独立的,他说我不是供人观赏的娃娃,他说他爱我,我在他身上看到文烈所没有的热情,渐渐的,我喜欢上厚雄。
「就在我跟文烈结婚那天,他虽然笑著向我道贺,但我知道他很难过,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我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那时候我才明白女人的幸福是被爱,所以我义无反顾的奔向他,什麽都不要,只要他……」
第一次的勇气永不後悔,也来不及後悔。
「死了……」殷巧巧如置冰库。她死了,他也死了,那麽……「想他就去见他呀!」
说是这麽说,但她隐约可以感觉到事情绝对没有她所说的那麽商单,否则女鬼何必甘愿受折磨?
「我想,但不能……」幽幽的、轻轻的叹息拧痛人心。「文烈对我的恨意太强烈,这份执念化成长长的铁链锁住了我……」这是她亏欠他的。
文烈的心情她可以理解。但文奈好可怜,到死尚无法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有什麽方法可以解去你身上的铁链?」她想帮,真的想。
「有。」女鬼红红的美眸采向巧巧,「只要文烈对我的恨意尽消,只要文烈来到我的坟前放上一朵红玫瑰,我的灵魂便得到释放。」
「要文烈在你坟上放红玫瑰……」好难的,但无论如何,她会努力去化解文烈心中的恨意;可是一想到今天文烈见到文奈双亲时冷淡的态度,不免令她担心啊……
要怎麽跟文烈开口呢?总不能说她见到文奈的鬼魂、文奈已经告诉她他们之间所有的恩怨情仇了吧?
「我——」她想说她可能办不到,但於心不忍。
女鬼透析她的想法,「你能的,只有你能。」
她怀疑,「我真的能吗?」看见文烈的伤口、了解文奈的无助,只觉得沉重、感伤。想做些什麽,却不知如何著手,慌乱无头绪,如何能帮得上忙?
「能的。」女鬼微微的点头,「相见之初我就跟你说过缘分天定五分,人定五分,你的爱可以化去文烈胸中的恨。文烈自从与你相爱後,他……不再那麽的偏激,变得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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