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蔚钟不甚满意地说:“吞吞吐吐,语带保留。这样好了,我问你答。”
“请问你所谓的红粉知己是不是有一头乌溜溜的秀发长及腰部?”
“不是,她发长及肩,是卷发。”想到她发上的香气,拨弄她波浪发卷的触感,安烈不禁露出沉醉的表情。
嗯……病况不轻了,梁蔚钟下了诊断,续问道:“她文静内向、娇柔可怜,凡事言听计从?”
安烈哈哈大笑起来,宠溺地说:“柔柔通常是言不听计不从的,一定要先跟你辩论一番。她满活泼的,算是挺独立的,可是有时也会故作坚强地让人心疼。”
梁蔚钟满意地说:“很好!”跟他之前的女友没有半点相似之处,可以确定安烈不是找了个替代品。他继续问道:“你们进展到了什么地步?上床了没?”
安烈难得有些靦腆地说:“我们还没接过吻呢。”
“不会吧?你们认识也有一年了吧?”打死他也不相信安烈会这么纯情!
“我很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那样贴心而温暖,像是终于找到了家。可是我常害怕这种感觉会像个气泡,一碰就破,所以我小心地维持现在介于普通朋友跟兄妹之间的关系,不轻易跨过纯友谊的界线。以往我交往没多久有了亲密关系,激情的火花就熄灭了。我不希望跟她也变成这样。我想,我们能够交往到现在,或许就是因为没有变成真正的男女朋友,没有那种亲密关系的缘故吧。”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明明早就爱得病入膏肓了,心里却不肯承认。梁蔚钟故意说:“所以你的选择是继续跟她心灵交流,跟别的女人肢体交缠?”
安烈大笑着摇头。
“认识她之后我就没再跟别的女人好过了。我做不出纯为了生理需要跟不相干的女人上床;而且,从柔柔的遭遇,我发现过去我自以为得意的风流事迹其实伤害了许多女孩,而当中最无辜的就是她了。”
梁蔚钟欣慰地拍拍安烈的肩──
“很高兴你终于想通了,难得你竟可以守身如玉!不过大学时代的你不就是四年都没跟女友怎样,现在才一年,小CASE啦!”
安烈苦笑着说:“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到底大学时的我没有经历过男欢女爱的事,季依薇看起来那么娇弱,一碰就碎的,我很少会想到要对她怎样。”
“这倒是我从不知道的新闻。”真是有愧他阿钟八卦王的封号了。
安烈低笑地说:“但是对柔柔……不知是怎么了,她不如季依薇美丽,可是当她专注地看着我,露出甜美的微笑,我就心跳加速;只是轻搂着她我就会全身发烫、呼吸急促,所以我到现在甚至不敢吻她,因为我怕控制不住自己。”
梁蔚钟纳闷地问:“如果你真爱她,何不顺其自然呢?”
安烈沉思了一会儿──
“我想我是喜欢这种带点暧昧不明的感觉。恋爱开始的时候总是最美的,那种患得患失、忐忑不安的心情是最甜蜜的折磨。我不喜欢凡事在尘埃落定后,一切都成了例行公事,就变得太平淡而不够浪漫了。”
梁蔚钟没好气地说:“我收回我说你想通的那句话。尘埃落定后是一种踏实感啊!知道我跟我太太最快乐的是什么时候?别想歪,不是那个时候,而是每天早上一睁开眼就看到你最爱的人在你怀中,这才是最真实的。”
“你跟大嫂的感情一向令人羡慕。我何尝不想呢?有时候,我也不确定自己在想什么,总是犹疑退却。曾经我以为遇见了命定的伴侣,可是她只带给我屈辱和伤害,所以我再也不敢相信内心的直觉。我想,我是怕了。”
“你怕越过那道纯友谊的界线会破坏现有的一切,可是或许界线的另一头是更大的幸福在等着你呢?我看得出来你对她很认真,女人的青春有限,早点向她表白吧!否则新郎再度不是你,可别向我哭诉。”
安烈低头沉默了许久,终于微笑地抬起头来──
“阿钟,谢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开导我。我想我会找一个最适当的时机向她表白的。”
阿钟听到老友这么慎重的道谢,反而不好意思──
“没什么啦!你想开了就好。”
“我好像应该付你心理咨询费呢。”
“不用不用!不过我新开了一个晚上十一点的节目叫“谁来消夜”,要打广告我是很欢迎的,要解决感情上的疑难杂症,也欢迎来电。”
“真是三句不离本行,但愿我不致沦落到要向你节目求助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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