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嫌弃我的年纪?妈,我不是三、四十岁的女人,他有什么好嫌的?难道他年纪比我小不成?妈,我不和小弟弟相亲。”思樵才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生身上。
“他现在正值人生壮年。”
“四十岁?”思樵惊喊一声。
“勇志才三十五岁。”解林淑惠的语气略带责怪。
三十五岁?!整整大她八岁!这个事实实在教思樵无法接受,他甚至还比大哥大一岁!
“妈,才三十五岁!他是嫌我年纪太小了对不对?”思樵必须挽回一点自尊,这几天从老妈口中听多了这个名叫勇志的家伙的事,并非她有错觉,老妈真的是把女儿的身价贬低好突显这家伙的地位。
“女儿.人家勇志相亲的对象年龄从不超过二十五岁,这次是破例和你相亲,你可要把握机会,别错过了。”解林淑惠以为这么说女儿就会接受。
“不超过二十五岁?老牛还想吃嫩草!你说他姓什么?牛吗?”思樵饥讽地笑道,这下要她回高雄相亲更是难上加难,“妈,我不和小弟弟相亲,更不会和一个老男人相亲。”她一字一句清晰的表达她的坚决。
解林淑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她从错愕中回过神时,一把狂燃的怒焰也迅速蒙蔽她的理智。女儿只用一句不和老男人相亲就要毁了她这段时间的辛苦,一心只为女儿幸福着想却换来不被重视,这样的结果简直教她无法忍受。一开始就避免以命令的语气告知女儿相亲一事,现在这个警惕也因理智消失而从心中拔除,看来女儿是吃硬不吃软。
“解思樵,你有没有想过,你已经是个二十七岁的欧巴桑,没有资格嫌人家勇志年纪大。”解林淑惠不顾身为人母的形象,大声的吼道。
哇!这下真的惹火了解家的母老虎。思樵对着听筒吐吐舌头。
“解思樵,你现在是在笑吗?”解林淑惠最不能忍受儿女在她生气时还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而这种情形在儿女愈大时愈加严重,儿子、女儿的不受教让她一点威严也没有。
教思樵怎么能不笑呢?二十六岁的欧巴桑!
“妈,我不敢。”思樵极力忍住笑声。
“最好是没有。”解林淑惠的火气降了不少,“解思樵,中贤正好有事上台北,他星期五晚上会到你住的地方,我希望星期六晚上能见到你和他一起回来,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儿睡。”解林淑惠出其不意的挂上电话。
到了舌尖的抗议只好硬生生的吞回肚子里,思樵瞪着已经收线的电话,嘟嘟声就像是她的心声,虽已投诉仍旧不被母亲接受。
又是用同样卑鄙的方法,小哥来台北办事顺便押她回去相亲,这次说什么她都不会就范,她绝不会回去和一头老牛相亲。
老妈以为一向听话的小哥一定能完成托付,殊不知这次她已有万全的回应方法,星期六晚上老妈不只见不到她,恐怕连忠心耿耿的小儿子也会不见踪影。
和老妈斗法,最后的赢家总是她。
思樵迈动匆促的脚步越过一个闪着警告黄灯的路口。
结束冗长的会议,眼看已经超过接机的时间,思樵正准备以超快的速度冲出公司,却在电梯前遇见总经理,闲话家常又多耽搁了五分钟。
出了大厅看见耀眼的阳光,她不禁要感谢老天,她可不想在雨天跑过三个街口到停车场取车。
双脚没停过,思樵举起左手看一眼手表。
真该死!小哥在机场一定气得直跳脚。思樵恨不得有双翅膀能让她飞离这混乱的交通,老妈总是喜欢说她翅膀长硬了,会飞了,现在她却连台北市的交通也应付不了。
害她跑得气喘吁吁的罪魁祸首正是小哥,不肯更改班机时间,不肯独自搭计程车回她位于汐止的住处,执意必须有她接机,结果是使得思樵为了争取时间,在这处处藏着危险的街道上没命的奔跑。
思樵又瞄了一眼时间,分神之际没有注意到一辆由右方窜出的黑色汽车。
尖锐的煞车声在嘈杂的街道上突兀的响起,像一道雷声划破懒洋洋的午后,巷弄内几个和忙碌搭不上边、正优闲自在的聊天、下棋的老人家,纷纷向事故发生处投以好奇的眼光,没有血腥画面令他们又收回视线,著无其事的继续方才被打断的聊天、下棋。
思樵完好的站着,并非被刺耳的煞车声吓傻了,也不是被这辆造价高达八位数、台湾仅有几部的高级汽车光亮的外表震慑住,她喷火的怒眸从膝盖处扫向前方距离不到十公分的汽车保险杆,再移到那片黑得看不透车内的玻璃,怒火在迟迟不见车主的踪影下持续加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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