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关系,今天还是留下来陪你好了。」望日狡诈地把所有对自己有利的事都说成「为别人著想」。
「吃饭啰!」声音远从一褛飘上来。知道女儿中午饿肚子,慕珍体贴地五点就开饭。
哇!她从中餐哭到晚餐,能哭这麽久真是不简单。
「嘿!」两人听到这声叫唤,蓄势待发地要往楼下冲,慕珍的手艺可是有名的。
「等等!」她当然知道她们打算以最快的速度下楼抢位置,「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对不对?」柳劭月绕过她们,挡住房门口後接著说:「我家的餐桌只配了四张椅子和两张凳子,今天势必有个人要坐那凳子对不对?」
她们两人合作地点头。
「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突然,劭月奸笑一声,仗著地利打算第一个飙到餐厅。
「柳劭月!」两人有默契地怪叫。
咦?身後杀气腾腾,不过吃饭皇帝大,那张凳子坐起来也很舒服啦!但是它的地理位置离得较远,夹菜时总要将手伸得长长的,好菜都被抢光了,她绝不再坐那个位置。
但事总与愿违,接下来的情况真是叫爹爹不理、叫娘娘不应。
首先,庆元「请」她将好不容易得到的宝座让给一看就知道是故意跌倒的望日。
吃完饭之後星羽体贴地要帮忙洗碗,慕珍只说一句「不用了,劭月会洗」,她就落入了大家在客厅看电视、自己在厨房洗碗切水果的灰姑娘命运,欸!这还不是最惨的,晚上要洗澡时她猜拳猜输了,只好最後一个洗,等洗好了,居然看到星羽和望日大剌剌地在房中双人床上「熟睡」,踹也踹不醒,她只好打地铺了。
欸!柳劭月啊柳劭月,你这麽倒楣遇到两个瘟神,却还像被欺负得很幸福似的。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星羽和望日真是竭尽所能地转移她的注意力,经过那一天的相处,她的心情开朗很多。
问题像是被埋入土堆里一样,看不见了却不会真正消失,而她的导师在两个月後又将这伤痕挖掘了出来。
「柳劭月,你已经连续五次考最後一名了,该怎麽办才好呢?」导师室中,黄幸惠和柳劭月坐在一张小沙发上促膝而谈。她是一位约二十八、九岁的年轻老师,新婚三个月,脸上一脸幸福气息。
「我有试著在调整读书时间啊!礼拜一到礼拜五一天平均三、四个小时,礼拜六到礼拜天一天八个小时,呵呵……虽然有时候没有严谨的遵守。」柳劭月正滔滔不绝,也想和老师讨论出她课业不好的症结。
[等一下、等一下,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黄幸惠吃惊得打断柳劭月的话,脑子可能还来不及运转。
「我有理由说谎吗?」导师的口气很差,柳劭月被质问得有点委曲了。
「我昨天刚改完你的数学考卷,你知不知道自己考几分?」任教数学的黄幸惠反问。
「五十五分左右。」她说出她昨天自己核对的分数,感到热气从脖子往上窜。
「差不多,五十八分,令我无法相信你是这麽认真读书的学生。」黄幸惠中肯地说。
读书和拿好成绩是相对的,成绩单上的红字无法让人相信这个学生有多认真读书,相反的,一个成绩好的学生如果说自己并不认真,只会让人以为那是谦虚,或是对他人的侮辱,人们的既有观念根深柢固,仿佛是不变的真理。
「这不是劭月吗?」任教物理的薪蔌蔌甫进导师室就认出那令她印象深刻的学生。
「老师好。」柳劭月起身向老师打招呼。
「你这迷糊出了名的老师居然记得住学生的名字,真是稀奇。」黄幸惠看来和薪蔌蔌非常熟稔,大概是因为两人的年龄相仿。
「我这个专任物理老师去教一年级化学实在累,偶尔会教错观念、搞错化学反应,柳劭月都能正确无误地纠正过来,本想叫她当理化小老师,可是听说她已经兼任不只三科的小老师,所以只好放过她啰!」薪蔌蔌称赞柳劭月,仿佛以她为荣似的。
「你有那麽厉害?是哪几科的小老师?」黄幸惠好像习惯先否认兼质疑才甘心,她心中断定柳劭月当小老师的大概是音乐、美术这一类不重要的副科。
「音乐、美术、体育、电算概论、家政,都是我在当小老师,」她看到黄幸惠露出「我就说嘛」的表情时,心中涌上恶作剧的念头,「还有国文、地理、历史、生物——都是被同学们陷害的。」柳劭月故意一脸无辜地摇头叹气。
「你当了九科的小老师!」黄幸惠的嘴随著柳劭月每多说一科便多张大一点,最後终於忍不住地惊叫,正中这恶作剧因子的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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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
柳劭月
青春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