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隽廷笑了笑,“等我一下。”他起身走进屋子留他在外头喝着酒。
白沧涉趴在还有余温的躺椅上,望着皎洁的月亮,心中的甜蜜漾得满满的,这个决定是他们共同的决定。
如果他们的相遇是个错误,那就让他们一起结束,生不同时,死同穴,这是他们能办到的。
媒体舆论击不垮他们,却击溃了人们自私脆弱的心。
长相守……
这对一对同性恋而言很难,毕竟现实因素太多,根本容不了他们这么做,而他们就是想证明他们也办得到。
许久之后,杨隽廷拿着一个点滴架和一包橙黄色的液体走出来,并架好放在两人的躺椅中间。
“怕不怕?”杨隽廷走到他身边,将他扶到躺椅上。
白沧涉摇摇头,笑道:“有你在还怕什么?路上不寂寞。”
“我又不是问你这个。”杨隽廷从口袋中取出静脉输液套,在他面前晃啊晃的。“我是在问你打针怕不怕?”
白沧涉脸色突然变了一下。“怕!”
“会怕就好。”杨售廷将输液套接好排气完成之后,慎重的看着他。“我们没有后悔的时间,这药大概几分钟之后就会让我们心脏麻痹,打的时候会有点痛。”
“没关系,有你在就好了,我们还可以比赛看谁先撑不住,等见面的时候还可以笑对方没用。”白沧涉开玩笑的道。
“也只有你才想得出。”杨隽廷笑了笑伸出自己的手臂,在手臂上找到血管后,就立即将针插入,并做好固定。
“换我了。”白沧涉立即伸出自己的手,有些害怕也有些兴奋的等着杨隽廷替他打针。
杨隽廷在找到血管之后,利落的将针插入。
“我的男人技术永远这么好。”白沧涉另有所指的笑着,让杨隽廷惩罚性的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以后再也不用日日思君不见君了。”杨隽廷贴近他的身子,两人静静的拥着彼此,久久不说话。
“奇怪。”
“怎么了?”杨隽廷不解的看着他。
“该演失乐园的应该是绿湄和古珞琰,为什么结局却是我们来?”白沧涉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君子要有成人之美,我们两个都是君子不是吗?”
“也对,古珞啖还要带着女子和小人。”他指的是秦绿湄和两个小孩。
“想不到你还有点国文造诣。”
“开玩笑!想我也是大学毕业的。”停了一下,白沧涉轻声的问道:“比赛开始了吗?”
他实在不喜欢针头插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不过怀抱中能有他,还是让他觉得有点安慰。
“等你开口,我就打开。”杨隽廷握着两个输液套的操控间。
“那就开始吧!”
“嗯。”
杨隽廷打开了操控间让冰凉的液体快速流进两人的体内,两个人都静默的看着对方,是等待也是最后的眼神交会。
不到五分钟,两个人就开始觉得四肢麻木而且被针头刺人的地方传来阵阵的刺痛,杨隽廷明白那种感觉的意义,所以紧紧的环抱着他。
白沧涉的意识逐渐涣散,没有办法再跟他谈谈笑笑,只是捉着最后的清醒好好的再看他一眼,随后就忍着不断传来的刺痛静静的在他怀中闭眼。
“不会太久的。”看着白沧涉闭上了双眼,杨隽廷心疼的在他耳边说着,随后疲累也侵犯了他的双眼,让他不得已的闭上眼睛,手还是不肯放的环着爱人的腰际。
在心跳停止的刹那,他们的故事也跟着终结了。
一个没有未来的故事……
???
两具尸体在第二天下午被发现,白沧涉的经纪人来他的住处找他,却发现早已断气多时的两人,他们是拥着彼此断气的,而且到死亡都没有放开对方,在他们苍白无生气的脸上,仍然带着一抹幸福的笑容。
当晚的晚报立即刊出他俩相拥自杀身亡的死讯,让整个社会震惊不已,先前以无情的批评攻击他们的人,也收起了利爪,为他们的死亡掬上一把同情的泪。
不久,秦绿湄也收到了消息,这让一向冷静理性的她忍不住放声大哭。她担心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隔天中午她才从房间走出来,无视在客厅的两个孩子和古珞琰,径自步行到晒谷场的矮墙,就这样抱着双膝静静的坐着望着前方,没人知道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将自己与外界隔离,一点也不在乎烈日下的曝晒,就这么坐了一下午。
在屋内的杨隽湄一脸无助的看着姐姐,而秦绿婷也无助的回望了弟弟,随后他们的目光都汇集到正在沉思的古珞琰身上,因为目前惟一能帮他们的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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