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用力的把门推开,发现那个瘟神和阿度仔仍旧是一样的表情和动作,跟自己打着招呼,他慌忙地又退了出来。
真是太糟糕了!难道他真的病入膏盲了吗?怎么?这应该是幻觉的东西却愈来愈真实的样子,而月那个黑人大胡子还愈看愈像他老爸。
该不会?他忽然心念一动——
他用力的又推开门,才冲进去,就听见大胡子以爽朗的声音对自己说:"我说儿子啊!你是太久没看到英俊的老爸了吗?怎么?都认不出我来了?"
果然,这个整张脸像被藤蔓给缠住的人,正是他那周游列国、已三年不见的老爸。但他是如何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一副尊容的?真是像人不像样,像鬼却三分样。
难道说这是住在巴西丛林里为了躲避土著所必要的求生易容术?
"你干吗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他对着老爸大吼。
"没办法,从我到丛林的第一天,刮胡刀就被土著抢走了,我就再也没刮过胡子。"
"你——"严思洛哭笑不得。
"不过你难道不觉得老爸的这个新造型很酷吗?我本人倒是挺满意的。"
"哦,难怪老伯您的这些胡子看来这么帅气有型,原来是ㄙヘㄉㄡ过的啊!"哦,瘟神终于开口说话了。
严思洛怀疑水若枫能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夸奖他老爸,绝对是因为她有异于常人的审美眼光,简单来说,就是怪人一个!
"是呀,小姑娘,可是我不是老伯啦!我和你妈妈可是旧识喔!"严老爸笑眼眯眯的,显然是很喜欢这个长相、声音都甜如蜜荔枝的小女娃儿。
"啊!这位豪迈性格的老伯,你真的认识我妈妈呀?"水若枫像他乡遇故知一样,坐在沙发上就和严思洛的父亲聊了开来,严思洛处在两人之间,就像空气一样隐形。
他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像乐享天伦般的热烈交谈着,心中非常的不是滋味。
他们一个是他老爸,一个是不知为何登门造访的瘟神,看起来倒变得他像是外人了。为什么这个少根筋的女人和老爸会这么投契呢?他心里头好像突然有点酸酸的,竟嫉妒起自己的老爸来。
"你们是聊够了没有?"他对这两人不满的吼叫。
"当然是还没有,我和水若枫自从她出娘胎以后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面了,当然要让我们好好聊聊,以慰老爸这几年的相思之苦啊!"
"真的吗?我们真的这么久没见了啊?怎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水若枫歪着头问。
白痴!二十多年前你才几岁?严思洛在心中暗自嘲笑水若枫的低能。
"想当年,我还看过你洁白无瑕的美丽裸体呢!"严老爸一脸陶醉的说,表情恍惚,仿佛陷入当年的回忆中。
死老爸!没事干吗都说一些会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啊!二十年前看过一个小婴儿的裸体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夸耀的事。
"真的啊!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水若枫摸着自己忽然红透的脸颊,害羞的笑说。
天啊!老爸白烂就算了,怎么这个瘟神还跟他一搭一唱的,敢情他们是嫌日子过得太无趣了吗?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老爸我等一下再跟你算账。"严思洛走到自己总裁的位置上坐下,"倒是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他开门见山的问,她总不会是专程来找他的老爸闲话当年的吧?
"喔,对了。"水若枫这才大梦初醒的走到严思洛面前,从包包里拿出他的秘书当时开给自己的支票说:"这张支票都到期了,为什么钱都还没有送来呢?"
"啥?"他听不懂她的意思,把支票接了过来。
"怎么?你说这张支票有问题?"他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问。
"对啊!这张支票都到期一个礼拜了,我都还没有看到一毛钱。"她理直气壮的回答。
严思洛试着站在她的角度来看待整件事情,很快的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你这张支票有拿去银行存起来吗?!"
"存起来?什么存起来?"水若枫还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你有念大学吗?"他很怀疑。
怎么会有人以为支票会自己变成钱的啊?就算没有常识,也要看电视;没有看电视,也要懂得掩饰。
"有啊!"水若枫很不服气。这个人是摆明在歧视她吗?她可是国内首屈一指名门毕业的高材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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