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她轻泣了起来,问道:「你有其它的女朋友了,是不是?」
印象中的孙亚屏是从不掉泪的,为什么今晚她会轻易地在他的面前流泪呢?难道,她真的爱上了他吗?
他递上了一条手巾,回道:「这和我有没有女朋友都无关。你忘了,你是你父亲庞大企业的唯一继承人吗?你能够丢下家乡的一切,陪我回台湾吗?」
「我不能……」她噙着泪。
「那就对了,那存在于我们之间的问题,仍然还在呀!我说过,我是不可能离开台湾的。」他轻声细语地剖析。
虽然雷宇晨对她隐瞒了他是长扬集团继承人的身分,但他还是对她强调,他绝对不可能离开台湾到其它地方定居的决心。
「我知道,我也想过了,虽然我们不能住在一起,但是我们可以固定一段时间约在香港碰面啊!就算以后我们结了婚,不能离开各自的事业,我们还是可以在香港过我们的婚姻生活;不管是台湾到香港或是广州到香港,都是短短一个多钟头的路程,我们以后见面还是很容易的呀!」她的眼睛突然一阵炯亮有神。
结婚?这两个字在他的内心造成不小的震撼。
孙亚屏竟然开口向他求婚!这是他万万意想不到的事情。
「亚屏,婚姻不是儿戏,就算是我们愿意这么做,家里面的长辈恐怕也不会答应吧!」他不想直接戳破她的梦想,只好采取迂回的方武。
「我不是在开玩笑的!我费尽多少心思、打了多少通电话才知道你在这儿,又千里迢迢地跑到这里来找你,你说,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雷宇晨仍以炫惑的目光盯着她。这不是他所认识的孙亚屏,她应该是为了理想而放弃爱情的女孩,而不是现在坐在他眼前这个哀声哭泣的模样。
到底是哪里不对?莫非……是她父亲的事业有变卦?
据孙亚屏所说,她父亲在大陆经营的是个体户企业,资本及营业额是华南地区的十大首富之一,财产虽不及长扬集团的十分之-,但也算是富甲一方的大财主,难道,是孙家有难吗?
「亚屏,是不是家里面出现了什么问题?」
她瞪大了眼,-副受到委屈与羞辱的模样,道:「你以为我回来找你,是因为家里有变故的关系鸣?」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觉得这不大像你以往的作风。」
「我承认,过去在爱情与理想之间,我较执着于理想而宁顾拋弃爱情,但是,自从和你分手后回到大陆,我才体会到没有爱情滋润的女人生活将会过得多么痛苦!所以今天,我才拋却了自己的矜持在这儿低声下气地想挽回一段我不该放弃的感情,想不到……你却是以这种眼光来对待我!」她又泪盈满眶。
「亚屏……」他有些失措于她的泪水。
她噙着泪,继续说道:「你放心,我父亲的事业很好,而我也将在最近接管公司的重要业务,不久之后,我的名气也将在大陆地区传扬开来。」
「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他说得非常诚挚。
她却甩甩头,道:「不!我真正想要如愿以偿的事情,是和你破镜重圆。」
她的愿望却教他难以承受,即使今天没有齐筱涓的出现,他也不可能与她再续前缘了。雷宇晨不想给地太大的憧憬,却又不想伤害她,内心矛盾与痛苦的冲击,使他原本刚毅的脸更加地凛冽。
见他不语,她倏地站起身,道:「我不想逼你,宇晨,明天你再给我答复好了,晚安!」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轻声-叹,希望明天会有勇气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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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思着那个性孙的小姐到底是谁,想得让齐筱涓睡不着,而玩了一整天累坏身子的葛青芸和邓怡娃,早早就上床去梦周公了,唯独她,还为了晚上的事烦心而睡不着觉。
怕吵到她们,所以齐筱涓套上了便服,一个人下楼到饭店里的水池花园赏夜景去。踱着、踱着,她选了张白色的石板凳坐了下来,一面赏着月景、一面环视花园的四周;正当她毫无焦点的目光透过黑色玻璃望进饭店附属的咖咖馆时,齐筱涓赫然发现了雷宇晨的踪影,而且,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打扮入时、十分美丽明亮的女人。
虽然有点儿吃味,她还是安慰自己说,那女人可能和他只是商务关系或是同事关系,所以深夜坐谈,没什么大不了的,要自己别胡思乱想了。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要偷窥别人隐私的,但是理智的情绪却又拉不回她频频窥望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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