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该怎么办呢?他空有一身法力,却什么也做不了。
“不干你的事,放手啦!”雨织怎么也甩不开被他紧抓住的胳臂。
“你不哭,我就放手。”
雨织胡乱抹了一把脸,算是把泪拭净,忿忿地瞪着他,“我不哭了,你放手。”
“刚刚不是还谈的好好的吗?怎么说走就走?”玄野还是没放开她。他真不知道自己干嘛低声下气的?他可不记得曾用过这种口气与人说话。
不过这招倒是挺管用的。雨织怔怔的望着她,好象忘了方才哭嚷着要离开。
他不那么狂妄霸道的时候,真的是挺魅人的,让她害怕的炯炯黑眸像灿灿繁星闪烁着;那种以铜强铁壁向她压迫而来的气势也不见了。
“你的伤我已经包扎好了,而且这么晚你也该休息了。”雨织用力挣开他的手,却没有移动脚步。
“怎么了?”他俯首,想看清她的表情。
雨织垂首,迟疑地轻咬红唇,半晌才叹了口气,仰首用澄清明亮的眸子直直地望进他眼底。“好吧!我承认我怕了你,尤其是你恶狠狠地瞪着我的时候,我更是怕了要死。”
她大大松了口气,终于把真正的感觉说出来,心里舒坦多了。就算他会看不起她,她也不在乎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还以为是什么呢!”玄野哑然失笑,“你放心,就算我用恶狠狠的眼光瞪着你,也绝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不过日后我会小心谨慎,尽量不用恶狠狠的眼光看你。”
“还有,不准有怪异的举动。”他今天心情似乎特别的好,她得乘机一次把话挑明了讲。
“什么怪异举动?”玄野拧着眉,不知她在说啥。他的毛病好象突然变多了。
“嗯……嗯……”雨织支吾半天才红着说:“就是今早你在曲廊上做的事,你……”她双颊染着灼灼红晕。笨!她真不该再提这子事的,就当从没发生过就好了嘛!
玄野看着娇羞满面的她,终于恍然大悟。可是,他却突然好想做她正下令禁止的事。
“你说的是这个吗?”他迅速在她唇上吻了一记。
雨织惊跳开来,拼命抹净双唇,边喊道:“才说不许,你又来。”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玄野笑着宣称。他知道这话当然不可能被实践。
“嘻皮笑脸的!你可得记牢自己的承诺。”语毕,雨织以快的几乎是夺门而出的速度跑开。直到回了房,还止不住地脸红心跳。翌日,玄野一早便送邢臻上司天监。邢臻认为在司天监里安全得很,便命玄野先行回府,申时再去接他变成。
邢臻对玄野真是愈来愈赞赏,觉得他谈言不俗,不像一般舞夫。想不到今早在马车上他提到司天监的事务时,玄野竟然懂得他在说些什么,让他像乍逢知己般的大喜过望,还得意洋洋的将玄野介绍给同僚。
玄野心里有愧地接受赞美。邢臻谈的是那个他生存了千百年的地方,他哪有不懂的道理?
驾着马车,玄野突然抬眼望天。白日里看不见任何星辰,但他知道大家都在。
唉!他好想念以前逍遥自在的生活。
雨织正在前院摘着山茶花,不意看到玄野将马车停在门口,好半晌也不下来,只是呆愣地望着天看。
这人!才来两天就被叔父传染。但叔父也只有夜里才发呆,他连白日也能作梦。
她蹑手蹑脚的手到马车旁,顺着他的眼光望去。
没什么特别的啊!天上除了一大团沉郁的云,以及偶尔才露出来的几方蓝天外,什么也没有,他却能瞧得那么专注,真是个怪人。
“天上就这么有魅力,能让你痴痴傻傻的出神?”雨织拿朵方才采下的山茶花,敲敲他动也不动的身子。
蓦然惊醒,玄野本能地抵抗突来的外力,挥拳出击。待看清雨织惊骇的小脸,想收手已来不及。猛然收劲,仍有余力打中她。
“啊!”雨织惨叫着仆倒。
玄野一见闯祸,脸色大变,跳下车,心急如焚的问道:“要不要紧?有没有伤到哪里?”
“好痛!”雨织跌得晕头转向,心有余悸地骂道:“你干嘛突然打人啊?好痛喔!”她揉着被撞痛的肩膀和手肘。
“伤着哪里了?”玄野急着想查视她的伤,却被雨织的手一再拂开。
“我没事,你别趁火打劫,到处乱摸好不好?”雨织白他一眼,挣扎着爬起来。
她一身裙襦全弄脏了,原本拿在手的山茶花也压烂了,只剩花梗被紧紧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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