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诗无名(22)

2025-03-04 评论


“喂!妈啊……我?我很好呀!”

电话那头的母亲还在为了无情抛下女儿的负心男子愤慨不已,却没有料到女儿竟然已是又在为了另一个可能更加负心的男子伤神。

世间感情原本就如此多变吗?褚友梅问着电话那端的母亲:

“妈,如果,我说……假如我又爱错了人,那怎么办?”她还有一个十年可以耗吗?

“不会啦!”远在中部的母亲用宏亮的声音明快地制止她的乌鸦嘴。“阿梅,你又不是前世没积德、今生没烧香的,哪有那么衰啦!”

有的时候,褚友梅实在是很佩服自己母亲不知由何而生的乐观。

“可是,妈!世界上除了老爸,真的还有不负心的男人吗?”她很怀疑这个可能性。要不然,为什么她随随便便就又撞上一个大烂人呢?

而被女儿认为是独占了世界上惟一一个不负心男人的母亲,竟在电话那端露出了神秘兮兮的得意笑声。

“白痴女儿!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不会挑一只灰的啊!”

嘎?这是什么比喻?

长这么大,褚友梅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老爸竟然是一只灰色的乌鸦。

耳边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着家里的近况,旋转着手边的地球仪,褚友梅轻轻地将它由美国拨回台湾的位置。用手指轻点着水蓝色球体上那小的可怜的一点,她决定要小心地远离那只简直是黑得发亮的坏乌鸦!人们愿意永远记得的,是传说中属于美丽的那一部分。

而身为某段传说的见证者们,则往往都有一种奇特的使命感,好像是非要维护那传说中曾经如梦似幻的存在,也许实际上早已是凋零了的美丽。

就算褚友梅刻意想要澄空自己的心,然而她的耳朵却没有不听的权利。

“……算起来,友梅那时你应该还只是个高中生吧。”员工餐厅里,褚友梅与夏筱倩的桌旁竟莫名其妙地挤了许多闻风而来,原都仅是点头之交的男女。

什么那时这时、高中小学的?褚友梅的神经简直粗到令夏筱倩自叹弗如。

身为流言中郎大医师新的最佳女主角的她,面不改色的吃下热腾腾的酸辣汤饺,既然有人要提供午间娱乐,褚友梅索性乖乖地听起戏来。

“那时,叶晓吟是我们学校心理系的系花,其实以她的气质,当上校花也都是绰绰有余。喔!对了,友梅你知道吧,她就是郎医师的亡妻……”

被人特别点名,听得并不特别认真的褚友梅只好乖乖地点头。

美丽的人事物谁不爱看呢?其实褚友梅本身也很爱欣赏在校园当中这些风靡一时,系花、校花级的丽色女子的丰姿,与伴随着她们的缤纷故事。

只是,故事虽然通常缤纷,但是结局却未必总是绮丽。

“那时,已经是医学系高年级的郎医师在一场迎新舞会中遇见了她之后,简直是惊为天人。大家也都知道,郎医师条件太好,向来不是个定得下心的人,可是,自从认识了叶晓吟之后,他就完全不一样了……”

流言中总是不乏这些英雄美人之类的人物,只是,为什么褚友梅要被迫听这些郎世云过去的恋爱故事呢?不过大家显然都觉得她有必须一听的义务。

“为了追求叶晓吟,郎医师写了无数首动人的情诗,而其中几首甚至在当年打败了众文学院的敌手,被选为年度文学奖的得奖诗作呢!唉……友梅,郎医师有写诗给你吗?”

这些人在想些什么?难道想要印证今昔的不同吗?他们所不知道的是,郎世云既没有任何写诗给她的理由,而她这辈子也绝对不会再被任何烂诗欺骗了!

再说基本上,只要他不把啤酒罐再往她头上扔,她就谢天谢地了。看见褚友梅摇摇头,大家又都是惋惜地叹了一大口气。“噢,他的诗多感人啊!充满了感性与年少的忧郁,我们那时都期盼他们能够永远……这么说,友梅你不会介意吧?”

感性与忧郁?这是哪门子恶心兮兮的特质啊?

怔仲中,褚友梅蓦然想起郎世云的笑容。

???

同一时间的外科病房

“方太太,你的伤口复原得很好,再过一、两天应该就可以准备出院了。”

“这一床为什么还没有换药……”郎世云飞快的沿床巡察、记录。

可怜的他,最近已是忙到连中午稍事休息的时间也完全没有了,而英挺的脸上可笑的贱狗瘀青虽然已经褪去,却换上了永远消褪不掉的熊猫眼袋。

郎世云已经不记得上次自己这样忙得团团转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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