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有联络!这五年家菜还是时常会回来看我们。只是粲粲最近很忙,她有自己的生活,她过得很充实、很快乐,我……”伊母说。
伊自扬看到母亲愧疚不安的神色,突然起了疑心,瞬间领悟了一些被隐瞒了五年的事。
他语气迫人的追问:“妈,我托你寄的礼物和信件,你都没有转送给粲粲,对不对?”
五年前伊自扬离开台湾时,并没有带走粲粲在诊所的地址,只能一直托母亲转交邮件。可是他一直没有收到过粲粲的只字片语,偶尔打电话回家,询问母亲有关粲粲的近况,但母亲总是三言两语的敷衍带过,一直说粲粲很忙,没有时间回信。
原本以为粲粲是真的狠心要断了和他所有的一切。直到这个时刻,他才知道,这五年来,他们为什么会完全失去联络。
伊母愧疚得说不出话来,她认为自己的出发点是为了儿子好。这几年来,他能够心无旁骛的专心习琴,达到今天的成就,都是她的用心良苦。
“妈——”伊自扬责备地喊着母亲。
何静媛怕他因此又和粲粲取得联络,急忙插嘴。“伊伯母没有转交信件,那是因为粲粲已经有了很要好的男朋友了,我们不想打扰她的生活,你的信只会造成粲粲的困扰。况且他们今晚就要结婚了,你不相信可以到诊所去看,我听说诊所休业一周,就是因为办喜事的关系。”
办喜事的不是粲粲和徐良尘,可是她却毫不犹豫地扯了个漫天大谎,伊母张着嘴想要说什么,瞬间又闭了起来,心想——干脆将错就错吧!也许这样,儿子就会接受何静媛。
伊家在两个星期前就收到了徐家喜事的请帖,由于喜宴日期刚好是伊自扬回来的日子,所以他们事先打了电话道恭喜,并说明无法到场的原因。
“什么?结婚?粲粲结婚了?”伊自扬不能置信的问伊母。
伊母心中惴惴不安,支支晤晤地回答:“是……是啊…
“自扬,别忘了你离开五年了,这五年来,人事变化很大,许多想法和感觉都会随着时间和距离而改变的,粲粲也是——近来她很少回来看你妈妈,她已经有另一个爱她的家人了。”何静媛不断地在谎言里筑起更多谎言。
“是啊——自扬,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伊母说完,困难的吞咽着口水。她隐瞒实情,截断他们的音讯,已经愧疚难当了,但是何静媛说了更大的谎言来掩饰她的过错,她也不得不跟着何静媛一唱一和下去。
思念的折磨和心碎的痛苦同时袭来,他一时问承受不住,感到有点昏眩。
“我不相信,我想要去看看——”
伊自扬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于是要母亲把行李先带回家,他一个人问清楚了地址后,飞快的走出机场,跳上了一辆等候的计程车。
不到一个半小时,计程车停在徐向小儿科诊所的大门口。
诊所大门紧锁,外面贴了一张海报,上头写了怵目惊心的几个大字—一
徐家喜事,休诊一周……
“喜事?妈妈和静媛没有骗我,粲粲真的结婚了——”
他有一即将崩溃的感觉,在凉爽的秋季里,尝到了一种恍如生离死别的痛苦。
“我们走吧。”他轻声地对等待的司机说,没有勇气跨出计程车,只能用力的靠回椅背上,仰头想让泪水倒流。
车辆在久违的城市中疾驶,他却宁愿没有回来过。如此起码还能在心中保有一点希望,现在——连这样的希求也如城市中飞掠而过的幻影一样,消逝无踪。
他的粲粲,他小心呵护长大的粲粲,终于像飘远的花朵,随山岚飘落在另一个世界里。他的梦、他的爱,没有及时张开手握紧,悄悄地从他的指缝中流逝。
***
伊自扬回来后,紧锣密鼓的被安排了许多表演,由南到北的在各地的音乐厅举行演奏会。
何静媛自然而然的成为他的贴身行政助理、顾问兼发言人,她拥有音乐的知识和素养,不时为伊自扬处理演奏曲目的编排、提供最好的建议。
一个半月后,在伊家的客厅里。
所有的演奏活动全部结束了,伊自扬终于可以回家做短暂的停留。他正面临着该留下来,还是出外继续接受更多表演机会的选择。
伊母和伊自扬、还有何静媛,正在一起讨论未来的计划。
“我觉得留在台湾,未来发展的空间会很有限,你可以先接受维也纳交响乐团首席小提琴手的聘约,在那里有许多国际知名的指挥家,不但可以增加知名度,另一方面还可以向几位指挥大师学习更精湛的演奏技巧——这几场演奏会里面,我觉得还是有许多地方需要再加强的,我收了很多资料的搜集和调查,照我所说的,才是最适合你的。”何静媛滔滔不绝地说,替伊自扬预设了最完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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