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他脑中闪过一丝疑惑。
对方没有惊呼,也没有挣扎。
他稍微拉开一点距离,看向身下的人儿。
夜的女儿。这是他第一个烙在心底的感觉。
这女人清秀异常,但面目清冷,眼角含怒,头上盘着简单的髻,整个人几乎全被黑色所笼罩。
「你是谁?」这女人不是小偷,他可以肯定。
她没想到会突然被一个男人拦腰抱住,不客气的推他一把。
「蠢货,滚开!」她见这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先是惊惶,而后又寒着脸不客气的斥责他。
「哈!」高立寒整个人又压回她身上,而且一点也不温柔。「自己想办法吧。」
***
她本来是不害怕的。她何曾怕过谁?
但刚刚扫开他那一记,平常人是无法承受的,但这人为何不当一回事?
高立寒见底下的人儿没有讨娆,单薄的身子承受若他的重量也不见脸红气喘,这时他仿佛才发觉男女之间的差异,而自己对这个不熟悉的女人也似乎太过亲密。
高立寒自动松开对她的钳制,站起身,回复原来淡然的表情。
「卿本佳人,为何做贼?」
贼?她是贼?这对她简直是天大的污辱!
她抬起手,想勾走他的魂魄报仇,发觉手上空漾漾的,才记起自己的身分现在应该是圣诞老人。而那个只会对人类呵呵笑的肥佬怎可勾人魂魄?
算了!她起身,还是办正事要紧,既然货已送到,她得回去缴牌了。
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波折,她「走」了出去。
高立寒看这傲慢的女人摆明了目中无人,爱来就来、想走就走,忍不住窜向前挡着她。
大胆!挡我者死!她面色一寒,五爪便往高立寒面门抓来。
高立寒躲开她,但也让她溜出门外。
这下他可火了!跟着往外追。可是才追到门口,那女人早不知道溜哪去了。
高立寒打开四周围的电灯开关,又奔到楼下,跑出门外。
夜,仍安静的躺着,女人好像已被黑夜吞没。
正兀目征愣时,他腰际上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医院通知他有重患入院,必须马上开刀。
他没再回到屋里,直接走向车子,发动引擎疾驶而去。
四周又恢复了安静。
云端上,驯鹿正往北方飞奔而去,暗夜里,两盖车灯正朝医院推进。
一道微弱的光线穿破黑暗,射入白色屋子二楼的窗边,圈住了被遗忘的箱子。只见它缓缓的飘了起来,慢慢的移动至房间的角落再无声的落下。
箱子的外层包装被褪了下来,转眼即消失不见。一个黑色箱子静静地停在那个角落,就好像是屋内装潢的一部分。
光慢慢的又退了出去,同时把屋内所有灯光熄灭,悄悄地带上大门,往天际曳去。
夜色岑寂,一如来时的静,仿佛不曾发生任何事。
那箱子就这般隐形着,像是在等待某个奇迹……
***
T大医院
五岁的小女孩因父亲酒后驾车,撞上安全岛,车子翻落山谷,赔上一家子性命,只剩下她一人幸存。
但小女孩的伤势并不乐观,左大腿已被撞得稀烂,全身又有百分之五十灼伤,高立寒被院方紧急召回为她动手术,尽管明白即使侥幸救活,小女孩也只剩一条腿,还得再经过无数次的整容,以及面对失去亲人的痛楚,但基于医生的天职,高立寒只能全力救治她。
离开手术室时已日上三竿,他回到办公室,累得瘫坐在椅子上。
他已经尽力了,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小女孩本身的意志力了。
白色屋子里所发生的事,他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接下来的日子,他都待在医院里,每天身边总有许多病患来来去去,而那个小女孩仍在加护病房昏述着,始终没有醒来。
***
「撒旦王,你答应过我最近可以有个假期的。」七十七号愤怒的抗议。
「是啊!」撒旦悠闲的跷起二郎腿晃着。
「那我为什么又得工作?」
「七十七号,你前一个工作有做好吗?」
「有啊!名单上的每一户人家我都没有漏掉。」
「是啊,但你却送错礼了。」他根本不理会她火爆的脾气,慢条斯理的应着。
「送错礼?」她惊愕的重复撒旦王的话。
「把原本送给小孩子的汽球拿成保险套,这算不算错误?」撒旦像念台词一般的问着。
「我有吗?」她想起那天出的两个意外中的一个。她心虚的否认,但很明显音量已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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