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又恨又怨的看着漠然的他,接着转身向外奔去。
看着她踉跄离去的背影,傅永夜讽刺的笑了,但那笑容,看起来却是那么的落寞。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将头沉入水中,好久、好久窗外的雨滴滴答答的下着,偌大的书房里一片幽暗。沉稳而细微的脚步声慢慢的传来,在门口立定,过了半晌才推门进来。
看见来人一身装扮,爵士像是早已明了似的点点头,轻声说:「检方现在已有足够的证据起诉法森?欧斯蒙,他的心腹也都答应做污点证人以求脱罪,这次,他是栽定了。」
傅永夜神色有些复杂,努力了这么多年,心头忽然卸下重担,竟叫他顿时有些无所适从。
爵士瞄着他手中的的行李。「要走了吗?」
傅永夜微微颔首。「爵士,谢谢你这两年的栽培与照顾,现在欧斯蒙已垮,也是我该离去的时候了。」
「你要回台湾去?」爵士扬起一道眉。「准备对付他们?」
「我不知道。」傅永夜有些迷惘,其实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怎么样,只是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在巴黎待下去了。
爵士抚着唇上的胡须,别有深意的看着他。「还是说,你为了逃避水晶?」
傅永夜静默不语,只是缓缓垂下目光,自随身行李中拿出一封信与纸盒。
「这个麻烦您交给水晶,这么多年来,我没送过她什么东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我不适合她,我心里很明白,既然如此,就不该给她幻想。」傅永夜提起行李,深深的一鞠躬。「水晶,就拜托你了。」
窗外的雨愈发的大了,雨声掩盖了一切,也掩盖住他离去的脚步。
时针缓缓移动,一点、两点、三点
长指有节奏的轻敲着桌面,浓眉下的神情凝重。望着窗外的雨,他轻轻吁出一口气。
是该来的时候了
果然,门「砰」一声的打了开来,冲进书房里的,是一张仓皇而焦急的脸蛋。
「爵士,夜去哪儿了?」她细眉紧锁,樱唇微微颤动着。
「他走了,离开巴黎、离开法国了。」爵士镇定的说。
「不——」水晶失声大嚷道,小头颅拚命的摇着。「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会走!」
「是真的。」他从桌上拿出一个盒子和一封信,将它们按入水晶的手中。「夜临走之前,托我将这样东西转交给妳,他想表达的话与心意,都在里面了。」
看见水晶那苍白失血的面容,爵士唏嘘的离开。
水晶不能置信的凝视着手中的物品,她颤抖着打开它。水晶: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写信给妳,算是对妳的小小报答吧!虽然中间曾经历那么多年的分离,我仍然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的一生,是一连串的不幸所构成的。对我来说,妳像是朵小小的火焰,总是能将我身边的黑暗趋走,让我得到些许温暖。我喜欢妳,妳的笑容、勇气、乐观与不退缩,答应我,妳要永远保有它,别让它消逝,好吗?
妳长大了,开始懂得追求人类至圣至洁的情感。妳渴望追求爱情,而我,不过是恰巧出现在妳身边的那个人;对妳来说,我的存在只是种习惯与依赖,并非是真正的爱,这点我很清楚,因此,原谅我不能接受妳的感情。
我是黑夜的孩子,接近妳,只会让妳哭泣、伤心,甚至让妳受到伤害,这是我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所以离开,是我最好的选择。
我还有事要做,无法再陪伴妳了,但我相信以水晶的勇气与力量,一定可以克服这小小的挫败,勇敢去找寻自己生命里真正的那个人。别再拒绝、别再说不。
若要说「不」,请说「永不放弃」
夜.20O2.01.25
信纸轻飘飘的落在桌面上,水晶僵直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座小小的旋转木马。
她将这精致的音乐盒取出,轻轻扭动了发条。七彩木马旋转起来,叮咚的乐声与闪烁的小灯泡,全映入她充满湿意的润眸中。
水晶摀住脸,软软的坐倒在地上。
「你为什么不懂,为什么总是不懂?」
细碎的呜咽声从唇边流出,颗颗眼泪从指缝里汨汨落下,她躲在角落里,将自己缩成好小、好小的一团,彷佛这样,心里的疼痛就会减少一些
两年后.台湾——
午后温暖的阳光,正映照着一张精致而绝艳的脸蛋;长长的睫毛卷而微翘,墨黑的眸子满是湿意,短而挺的小鼻头翘而圆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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