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对女人有着恐惧症,都将她们视为洪水猛兽,避之惟恐不及;若非家人强制安排,打死他也不愿相什么亲。
瞧她冷着一张脸,两排贝齿像是对食物有仇似的使劲地嚼着,好像非将它碎尸万段不可,模样煞是骇人。
“嗯,听说你很喜欢看电影,不如安排哪一天一起去看《魔戒首部曲》,似乎有不错的评价。”林培南想着家里那些军师所给的教战策略开口。
听到他说话,余柔珊宁可他安安静静地,别说话还比较让人开心。她决心要威吓他,让他自己打退堂鼓,于是她将嘴里的沙拉嚼得更大声,好像吃在口中的不是青菜,而是玻璃。
懦弱的林培南不经吓,身体已开始回抖。
“你要是没空就另外再约,我不急,不急。”他只差没拿张盾牌挡在前面,平心而论,他宁可窝在猪舍里,也好过坐在这里。
他觉得猪舍里的种猪、母猪,都比余柔珊来得亲和多了。
“我没说没空,只不过你不是第一个这么提议的人,等你和前面几个人争个高下,我就和最后的赢家去看电影。”余柔珊耸耸肩,一脸不在意的说着。
“我、我……”嗫嚅了半晌,林培南找不出第二个话题说下去。
口拙的林培南未等主菜上桌便已出局。余柔珊不禁对自己的伶牙俐齿感到骄傲,只不过对手如此木讷,未免胜之不武。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便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掉上桌的佳肴,既然大势底定,两人都不想再浪费时间在无关痛痒的哈拉上,便一味的埋头大吃大喝起来。
“劝你一件事,用心在种猪的改良是非常可取的事,但是除非你也能用这种方式创造出一个伴侣,否则没事还是多出来玩玩,也许能让你看到一个对眼的女人也说不定。”难得他这么合作,余柔珊忍不住善心大发,送他个良心的建议。
听到她的语气有着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林培南不禁怀疑刚吃下肚的东西,是不是有着病菌,改变了她的脑子。
一块肉哽在喉头硬是无法咽下,引得他不住地呛咳,他忙抓过酒杯,用酒液将肉送下食道。
“做坏事被抓包的人,没资格这么说我。”林培南不服气地道。
唉呀!余柔珊可不是什么温婉的女子,在她放过他一马之后,他又一脚踩回地雷区,只能怪自己有眼无珠不识好歹。
“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为恶了,左眼还是右眼?我又是杀了谁,还是放火烧了哪里,让你抓到把柄?”她的表情不变地质问。
惊觉自己失言了,林培南真是后悔莫及。
她的伶牙俐齿比主厨的刀还要锋利,每一个字都能见血。
“可是……”
余柔珊截断他的话问:“报纸上这么写的吗?”
林培南只有点头,没有其他的选择。
“那报上若写你家的猪得了口蹄疫,你信是不信?”她又再次反问。
“当然不信,谁要敢乱写,我非拿他喂猪不可。”林培南义愤填膺的说着。
没再多说什么,余柔珊双臂环胸,以着不以为然的目光用视他。
即使再没脑子,林培南也明白错在自己,只得乖乖低头认罪:“对不起。”
“说声对不起就可了事的话,那要诽谤罪这一条干什么,你等着我的律师通知信吧。”占得一个理字,她可是不饶人。
这不过是口头说说而已,谁愿意没事自找麻烦,好不容易才让那些狗仔不再纠缠,自己实在没必要再制造新闻。
“对不起。”林培南脑海没有第二句话可以令她消气,只能重复道。
见他白目到了这种地步,余柔珊也只能摇头叹气。
“算了,算了。”她不耐地说着,将注意力放在刚上桌的甜点,好不容易终于到尾声,又结束了一场饭局。
想到之后还有一大串的候选人,她便无力得想逃,但是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除非她能弄到伪造的身份证件和信用卡,否则要逃得无影无踪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教那些男人对自己死心,别再妄想些有的没的。
“你也来这儿吃饭,真是巧合,一块儿并桌吧!”
突然,天外飞来的一句话,让余柔珊浑身一震,哀叹自己的倒霉。
眼眸轻轻溜转,瞄到了三个身影,几乎要令她支持不住而昏厥倒地。
她不明白,平日是少拜了哪尊菩萨,才让自己倒霉到连吃顿饭都不得安宁。这么大的台北,怎么会冤家路窄遇上了她不想见着的顾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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