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有很多的话可说,只是身后传来如丧钟的声音教她倏地住口。
“我说过不准侮辱我家的长辈,看来你还是没听进去。”不知何时回来的顾学维冷冽的说道。
莎朗知道这下子所有曾经幻想过的美梦都破碎了,他再也不可能接受她,更不可能见容于顾家。
趁他还没将支票止付之前,带着自己仅能得到的金钱离开吧。败下阵来的莎朗夹着尾巴逃回西雅图去。
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胜利,刘金芳因此笑得脸都歪斜了。
“婶婶来台湾做什么呢?我记得你在这里并没有亲戚友人。”顾学维说道。
刘金芳给了千篇一律的回答:“我来看丹尼尔。”
婶婶的神态看来一如往常,想必如果不是丹尼尔在阴错阳差之下没告成状,便是她的演技一流。
在酒会上他已经和丹尼尔撕破了脸,因为在他的想法中,是他抢夺了他心爱的女人。
他还没兴师问罪呢,否则要论先来后到,他的资格要比丹尼尔来得强。
“他已经很久没进办公室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顾学维实话实说。
每一天都有人失恋,可是他却把自己弄得好像是世界末日,所有人都要让着他;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闲工夫捧着他的。
刘金芳却十分不满,将所有错都怪在顾学维头上。“你说的是什么话!”她端起的架子不比伊莉莎白女王还小。“他可是唐城的接班人,你的继承人。”
她的话让顾学维起了疑窦,当初是她口口声声、呼天抢地的说顾家断后了,硬逼着他将丹尼尔立为继承人;但报告是她去听去拿的,她真的没动手脚吗?
“我未必只能立丹尼尔当继承人,家族里还有其他的堂兄弟姐妹可以担起这个责任。”他用闲聊的态度开始设下陷阱。
被她欺瞒了这么久,也该找出真相还给柔珊一个清白的时候。
果不其然,刘金芳又开始她的拿手绝招,鸡猫子喊叫的唱起大戏来。
“你怎么可以让旁系的人入主唐城?你父亲和叔叔会死不瞑目的。”她作势由皮包里取出手帕,按在眼角拭泪。
眼泪诉求是第一招,她总是能哭得让外人也跟着一掬同情之泪,但他已见过太多回,免疫力早培养出来。
他没说话地任她一个人唱独脚戏,让她自讨没趣地结束。
嘤嘤啜泣若没有劝慰,久了还真是无趣。刘金芳只得抹了抹脸上从未出现过的泪痕,将手帕丢回皮包。
“唐城是你太爷爷,还有几代祖先胼手胝足打下的江山,你舍得看它落入他人手中?”刘金芳诉诸中国人最讲究的“孝”一字。
这一招使过的次数也不下眼泪招数,顾学维早知道如何回击。“要真败在丹尼尔手上,我宁可要别的支系来传承。”在这之前顾学维是有此打算。
“可是……”
顾学维打断她的话,“不过大权也未必会旁落,我自己有可能有子女传承。”
听到他的话,刘金芳着实慌乱起来。“怎么可能?怕又是哪个想攀龙附凤的女人说的谎言。”她的目光不敢看着顾学维的脸,说得心虚。
直到这一刻,顾学维才能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他真不明白她到底在争些什么。
“医生说了,我的精子数量和一般正常男性没有两样,只要女方没有问题,是可以正常受孕的。”他面色不变的说着。
刘金芳的嘴开合数次,却没能挤出半个字,她不明白一个完美的骗局怎会被揭穿。当年她将两张检查报告对调,依借的是上头并未打上名字,谁能弄得清楚是否有被偷摸过。
她不能掌大权没关系,只要儿子坐上大位,她照样可以在背后垂帘听政,谁能管得了。现在却被他给破坏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刘金芳也不再掩饰,挫败地道。
想到内情真会是这么样的污秽,令顾学维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
“你若想要大可以开口,我不会吝惜唐城总裁的位置。”顾学维难掩失望之情。两人虽无血缘之亲,好歹她也是叔叔的妻子,从小到大喊她婶婶.可是她居然只为权与利而这么做,真令人不胜唏嘘。
“你懂什么?”刘金芳不自省,倒怪起顾学维的不是。“你的父亲是长子,你是长孙,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谁都夸赞你英明睿智;而我呢?丹尼尔呢?都只是你的阴影下苟且偷安的附属品。”
她的话伤不了顾学维,反倒令人同情她内心的偏差。
“不要这样看我,我不是可怜虫。”刘金芳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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