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秒钟,布崇德似乎因她的指责而呆住了,他很少被人当面冒犯,更别提是是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
他快要被激怒了,但他提醒自己保持风度,总不能在一个小女子面前失态吧?布崇德讽刺道:"布雷还真伟大,"他的眼神闪烁着不屑。"那他是准备娶一个花车舞娘,而承受被人嘲笑的羞辱了。"
"请不要轻视花车舞娘。"小云不喜欢他的口气,定定地注视着他,一副向他挑战的语气:"花车舞娘不偷不抢,有甚么可被人嘲笑的吗?"
"我了解你的意思,"他咧一咧嘴,轻蔑的说:"我认为,你对花车舞娘这份工作乐在其中。"
小云目不转盯的看着他。"如果我不能接受我的工作,那我就不会做了。"
虽然她是替妈咪代班,但小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见不得人的工作。
她决定要和眼前这固执的父亲抗争到底,直到他改变观念。
"那你就继续当你的花车舞娘,请记住,布家不容许花车舞娘进门。"他严厉的吐出这些话。
"这些话,你该向布雷说去。"小云终究年轻,火候不够,被布医师给激怒了。她生气的说:"如果布雷不要我,那我无话可说,只要布雷说要离开我,我转身就走。"
多么一个骄傲的女子啊!
布医师为她感到可惜,如果她是芭碧……这一刻,他忍不住要动摇对她的看法了,如果她有一个好家世的话,他不会反对布雷娶她的。
可惜……
移坐到窗边的布雷,视线不停的向他们望过来,看见了小云和父亲脸上激动的表情,他开始感到不安了,忍不住的走了过去。
"好像很不愉快的样子?"他坐到小云的身边问。
"我们有结论了。"布崇德说。
小云和布雷同时抬起诧异的眼光瞧着他,尤其是小云,她完全不知道布医师想说甚么?她并没有向他许诺甚么啊?
"只要她肯马上辞去花车舞娘的工作……"布崇德停住了话。天啊,他到底在说甚么,他的原意不是这样,他根本不愿意布雷娶小云的啊。"还有她的母亲也不能再跳花车舞,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布家长媳要有一个清白的身世。"
小云愤怒了,凭甚么布医师可以这样侮辱她还有她的妈咪,她猛地站起来:"谁的家世不清白?"她的眼睛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布医师,我一直尊敬你是位具有温文儒雅风范的长辈,没想到你是如此的市侩。"她很难过的说,"难怪布雷无法和你相处。"
布雷扬高眉毛,插嘴对父亲说:"结婚是我们的事,我的人生不需要你来告诉我该怎么选择,我自己知道幸福在哪里。"在他的心中一直觉得,父亲是一个情感上的失败者。
虽然他的医学事业经营得很好,但人生除了事业,还有很多更重要的,就像——爱情、婚姻、及亲子间的互动……
"你……"布崇德本来想说甚么,但又停住话,他们点的第一道主菜送来了,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再说甚么。
布雷也迅速的衡量一下情势,他觉得实在不必在和父亲谈下去,反正他已经尽了一个儿子的责任,把要结婚的消息带到了,至于父亲同不同意,那都不会改变他娶小云的决心。
既然这样,就放松心情好好地享用这顿法国大餐吧。
"我来应付,"他在小云耳旁轻声说,"不需因为他破坏了这昂贵的法国餐。"
小云同意了,优雅的端起了葡萄酒,微妙的动作使本来会是一场不愉快的气氛结转变了,他们三个人同时都感觉到了。
除了布雷吃得津津有味外,小云心里还很在乎布崇德刚才对她的侮辱,索然无味的拨着盘中的食物。可是她还是装作很有气度的、安静的听他们父子的谈话,偶尔她也回答一两句。
布崇德大概也觉得自己刚才对她说得话太重了,他不时偷瞄小云,在这顿痛苦的晚餐中,他似乎难熬到了极点,三个人中只有布雷始终显得安然自得。宁静的校园,古老的钟就像守护神一样,默默地守护着莘莘学子。在老钟下,小云孤独的站立着沉思。
今天早上,有两堂布雷的课,她提早半个钟头到了。早到不是因为她是准时上课的乖宝宝,也不是因为想提早见到布雷,而是她的习惯——她喜欢在上课时提前到校园走走。
文学院一位有名的教授曾说:"大学是人生的第二个童年,迟来的第二个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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