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搁浅边缘(23)

2025-03-04 评论


严小毓打开手上的珠宝盒,取出一串碎钻项炼为何梦蝶戴上。

二人微笑对视片刻,默默相拥,喜极而泣,不用言语自然化解了彼此内心的疙瘩,尽释前嫌。汪舜国走到何父面前,满面笑容叫了一声:「爸爸。」

何父仍是冷冷地望着他,并扫视他已剪短的头发和修饰过的落腮胡,然後满意地点点头。在一旁的人见何父没动怒,才放下一颗紧张的心。

汪舜国窃喜,何父似乎对他有所改观了。於是他从西装口袋裹掏出一包长寿香菸,抽出一根递给何父;何父讶然片刻,接了过来,他立刻掏出打火机为其点燃,何父才笑逐颜开的站起来,加入庆贺的行列。

汪舜国与何梦蝶在台北的婚礼与喜筵并未大肆铺张,只宴请一桌,倒是何梦蝶的归宁喜筵,在何厝屋前显得隆重热闹。

何厝屋前摆了五桌酒席,席席客满,在开始上菜後,何父端酒致词:「各位乡亲,今天是俺家女儿归宁……」话没说完,那些乡亲故意起哄:「讲国语,听呒啦!」

何父明白那些乡亲向来的习俗,无非想藉机闹酒,而酒席才开始,他可不上当:所以拉起何母,示意她讲,然後对着众人敬个礼,举杯一饮而尽,大家都「哦」地鼓掌。

何母举杯,微笑替何父接口:「这是阮厝第一摆办喜事,深山林内不比市内,大家请裁一点,稍等一下尽量吃、尽量饮啦……」

汪舜国见何父、何母的举动及他们一国语、一台语轮番上阵,觉得有趣,不禁好奇问何梦蝶:「你爸妈平常怎麽沟通?」

「他们都听得懂彼此说的,但二人都喜欢说自己的语言。」她低头笑道。

众人听完何母的致词,开始闹烘烘地大吃大喝、又笑又说的,乡下人的热情由此可见一斑。

席间,汪舜国主动讨好地为何父、何母夹菜,无非是想建立友好关系。

何父却一脸严肃道:「小夥子,既然我女儿愿意跟你,俺也认了,俺深居简出,她若受了委屈,俺唯你是问。」

汪舜国尴尬她笑,汪母却眉开眼笑地说:「亲家公,有我在,安啦!」何母举杯敬汪母:「亲家母啊,阮阿蝶以後就拜托你多照顾喽!」

汪母听不懂,望着梦蝶说:「哎!梦蝶,你妈说什麽?」

何梦蝶不好意思自己讲,向汪舜国说明後,由他解释:「她妈妈要我们善待她。」

「哦,看来我得去学台语,才能和亲家母聊得上喽!哎,梦蝶,你放心台语怎麽讲?」

她告诉汪母,汪母现学现卖,但滑稽的腔调引来众人的捧腹大笑,同时也掩盖了先前的尴尬场面。

在南部宴客完毕的汪舜国与何梦蝶就直接去度蜜月,然而,蜜月期未满,就败兴而归。回到台北後,她呕气进门,他一脸丧气跟在後头。

正在客厅看电视的汪母,被他们一进门的火药味给吓坏了!只见儿子与媳妇才新婚燕尔就不甚融洽,极为惊讶。

「咦,好端端去度蜜月,怎麽提早回来?新婚就闹脾气啦?」

何梦蝶不加思索气恼地回一句:「问您儿子吧!」

「哟,回来第一天就给婆婆脸色看啦?」

她自觉不对,羞赧地说:「对不起,妈……」

她看了看汪舜国,赌气的往卧室走去。汪母见状,赶忙兴师问罪:「舜国,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你欺负她?」

「没有!」他支吾地不敢说。

汪母突然开窍地说:「儿子,你该不会新婚就不行了吧?」

他闻言,敏感地不知所措。「我……」

「这怎麽行!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一定要逗她开心。」

汪舜国面有难色。「去!去!去!别忘了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当然,汪母一厢情愿的想法并不能改善汪舜国的状况与痛苦,而她根本不知道她儿子早在八年前就丧失当男人的能力了!

刚新婚便尝到痛苦的何梦蝶,发现结婚并没有为她带来快乐,那快乐似乎只是表面上而已;汪舜国是极尽所能的对她体贴,无微不至的宠爱她,但是她总觉得缺少了什麽。

婚前,她不会去想床第之事,婚後,做丈夫的他似乎总在逃避,充其量只是紧拥热吻而已。当他撩起她的欲火使她想与他结合时,他又总是退却,没有理由的退却,冰冷着她热烫的躯体。她找不出好理由来原谅他的这种举动。心情郁闷的何梦蝶在工作室里整理、分类相片,看到自己和他去蜜月时所拍的照片,感慨的端详着。

「人家说女人难解,这个男人才叫我难解。他到底有什麽事不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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