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侧头瞥了眼母亲哭肿的红眼,就是舍不下。
要不是一旁同父同母的弟弟阙衍昊支撑著她,恐怕她早就伤心的倒下了,而她这辈子唯一犯过的错,可能就是爱上了阙老头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也苦了一辈子。今天要不是为了母亲,他是绝对不会来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蓦地,有一通电话被接至阙老头的长子,也就是人称冰血恶魔的阙司戬耳边,让他们连忙把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阙司戬冷俊的脸上同乎常一样毫无表情,但是在听完了电话後,便站了起来对大众宣布道:「很抱歉,遗嘱仅遵父示,不公开宣读,各位请回吧!」
众人失望的低吁几句抱怨的话,却不得不离去。
阙炫跖瞧出些端倪,晃了过去。
「司戬,我要一个明确的时间。」冷冰冰、深刻俊逸的五官上,有著淡淡的不耐烦,他向阙司戬还算有礼的问道。
他早已猜测到阙司哉的用意,是不愿阙家的私事被毫无隐瞒的揭开,所以他花了笔小钱让那名律师临时改变主意。因此,他问的是阙司戬要在何时再度招集他们这些,全都是同父不同母的阙家人?
这时,阙司戬看到同父异母的弟弟阙衍昊,扶著他那哭得肝肠寸断的母亲,也就是他的二妈回车子上,他的乌眸裏闪现一丝难懂,显然无法理解她为何悲伤,尤其是阙老头在生前如此对待她。
阙司戬的个性因为环境因素变得有些冷感,因此,他比其他阙家的兄弟姊妹还不懂感情为何物。
不过他明白了阙炫跖的意思,便挥挥手招了其他几个弟妹过来,顺道告诉大家。「一个月後,下午两点在阙家大宅的书房裏,宣读遗嘱。」
说罢,八名阙家人很不愿在这种地方久留,便各自离开了。
待他们的车声及扬起的烟沙绝尘之後,留下的,只是阙老头死後的一杯黄土伴著西风。一个月之後,在台北市的某栋高楼裏。
阙炫跖紧盯著电脑萤幕,将方才修改好的游戏程式RUN上一次,好不容易将BUG(游戏的臭虫)除掉,他的心理压力也放松了些。
但是不久,他才打算再RUN第二个程式时,电话声却在此时不识相的响了,於是他轻耸了下粗眉,接起电话。
「喂,我是阙炫跖,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他的话虽快、虽平稳,声音虽冷,不过还是有一种无形的恫喝力量,让打电话给他的人,自动识相地挂上电话。
可惜的是,他这一回无法对来电的人造成这种效果,因为他的话才说完,话筒的另一端就传来笑声。
「炫跖,你又在改你那一堆烂游戏啦?」
阙炫跖的眉首放松了些,明白这声音是来自阙衍昊的口中,他便扬起一阵不懂得什么叫做收敛的笑意。
「变态衍昊,我再说一次,你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否则我马上把电话给挂了!」他如是优闲地道,那一头马上传来一阵哀号声。
「拜托……我是你的亲弟弟,不要老是叫我变态好吗?」阙衍昊没好气的回嘴道。
不过他这句话也从小抗议到大,阙炫跖仍是一次也没有听进耳裏。
「嗤,变态就是变态,长那么大了还玩绒毛娃娃,不是变态是什么?」
「你……可恶!我说过好几次了,我是在设计绒毛娃娃,不是玩绒毛娃娃,而且我也不是变态,你听到了没有!」
顿时,阙炫跖的眼睛一边盯著电脑萤幕,一边把话筒向外挪了几寸。
心中咒駡著:天!他在叫魂哪!
「好、好、好!你是在设计绒毛娃娃,不是变态,那么现在你话说完了,可以放屁了吧?」
「你讲话真粗鲁……」他的声音裏有些哀怨。
「好、好!快放屁,我可没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跟你哈拉。」
但是阙炫跖就是有这种本事,明明脸上面无表情,说话也像是身处北极圈一样,但他就是有辨法把一句话讲得十分粗犷。
「这不是放屁……」阙衍昊犹在做最後挣扎。
「好!不是放屁,你快说吧!」阙炫跖自知是没法工作下去了,便吐了口气,然後把眼前的电脑关掉,听他放屁。
话筒的另一端传来一阵幽幽的叹气声,才继续说道:「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阙炫跖将视线投向窗外的车水马龙问道。
他的事情那么多,每天都快忙不过来了,哪有时间去注意什么八卦消息。
阙衍昊再一次忍不住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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