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可不可以带我走?」她鼓起勇气的说道,不过当她发现他回视的目光中有著明显的不屑,她就後悔了。
果真是想赖上他。
「我赶时间,所以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走了。」
阙炫跖不理会她那看来眩然欲泣的可怜表情,油门一踩准备起跑,却硬生生地被煞住。
因为郁澄璃竟然跳到他的跑车前,意图挡下他的车子。要不是他眼明手快的踩下煞车,郁澄璃现下早已是他车轮下的一缕幽魂。
阙炫跖跳下车,从不打女人的他火辣辣地掴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嘴破血流,怔怔的张著幽谷般的大眼,流下两行珠泪。
「别这样盯著我看,我只是要打醒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犯不著用这种方式寻死吧?」
阙炫跖的心裏闷著一股郁气,有一点受不了,不为什么,只因他实在很讨厌女人哭,当然,他的母亲例外。
「我……对不起。」郁澄璃抽抽噎噎地说出这句话。
说实在的,她也没料道自己真的有那个勇气跳到车子的前面去,简直就像是螳臂挡车嘛!
但她只不过是直觉地想留下他而已,真的。
她知道说出事实他是不会相信的,然而她忽地想起表姊的报复,便把所有的委屈全哭了出来。
阙炫跖看了眼腕上的表,又淡淡地扫视了她一眼,才道:「你要跟我走是吗?那好,我限你十秒钟之内爬进我的车裏,否则我就丢下你不管。」
他那被丢进冷冻库裏十几年的良心,竟在此时此刻冒出头来,令他十分的不爽,不过看来,他除了带她回阙家大宅之外,别无他法了。
阙炫跖忿忿地走回车上,但是眼角余光竟补捉到了她泪光中的感激,那感觉……令他嗤之以鼻。「你还是迟到了,炫跖。」
当阙炫跖踏入宣读阙老头遗嘱的大书房时,几名该到的成员几乎都到了,除了那已经和阙老头离婚的大妈,和一些帮阙老头生过小孩却没入籍的女人或私生子;至於阙老头的另外三位小老婆,当然是全都在场了。
阙炫跖瞪了眼说话的阙衍昊,他那张俊美的脸无惧地回视他,一双绿眸充满笑意。
他走到自己的位子坐好,双臂环胸,懒的再和他计较什么。
照理来说,像宣读遗嘱这么凉的工作,这位律师做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特别困难的地方,但是在名为冷血家族的阙家,可就不能混为一般而论了。
因此,律师只敢稍稍观察他们各自拥有的闲适表情;过了一会儿,他才深吸了几口气,把黑眸对上第一个难缠的人物阙司戬,开始核对手上的资料。
阙老头的第四个儿子,就是红头发的阙炫跖,和排行第五的阙衍昊都是阙老头在和前任老婆林琴雅离婚不到一个月就娶进阙家的德国贵族美女,雅丽兰德丝·提亚·诺威顿·欧德佳所生下的。
因此他们两人才会一个有著红色的头发,一个则有著青绿玉般的瞳仁,还有中德混血的抢眼外表,和高人一等的身高。
虽然说他们其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身高也不矮,但是他们两人站在他们之间,就是比人家高了许多。
而他们的母亲,虽然是已上了年纪,可身上的那股风华气质仍不减当年,依旧婉约、柔弱。
可令人颇为费解的是,她为何会爱上阙老头这样的男人,并且为他无悔付出一切,甚至是在阙老头办事时死在别的女人身上,她仍是尽心尽力的筹办丧礼,哭得痛彻心肺,好几次都昏厥在地,但仍撑完了整个丧礼。
但对於这样痴心的女人,阙老头仍是不满,结婚没有多久便偷腥去了,令人颇为替她抱不平。
不过这种事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她自己心甘情愿跟著阙老头来到台湾这个异乡重新生活,不能说她没有勇气,只能说……她是爱错人了。
为爱怯懦,太害怕失去的她,也变得有些神经质,尤其是在阙老头去逝之後,她更憔悴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阙炫跖兄弟更加神伤。
不久,律师咳了三声,企图拉回众人因等待阙炫跖而出走的思绪,开始说话。「咳咳咳,抱歉,我要开始宣读遗嘱了。」
他再度把视线环视了众人一眼,最後,才落在阙家人冷冽的瞳目上,冻得他寒毛直竖才撇开眼,目光定在手上写有黑字的白纸上。
※※※
律师草草地把那一张短短几句话的遗嘱念完了之後,便匆匆离开了。阙炫跖兄弟的母亲雅丽兰德丝,也因为再度承受不了阙老头去逝的打击,早早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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