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周末夜晚,难得老总没有交代一大堆的工作给他在星期天加班,正想很奢侈地看几场午夜场的电影后,明天狠狠地睡他个日上三竿,没想到婉宜却老早就盘算好了,一通电话告诉明彦她人已在台北车站之后,便开始了明彦苦力般的休闲时光。
忍不住打个大大的呵欠,明彦背靠在墙上,带著赞叹眼光看著婉宜的三吋高跟鞋。自己穿著舒适的平底鞋都已经双腿发胀了,而婉宜脚踩三时细跟的絮带鞋子,却仍如履平地般的平稳悠哉,真是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接连逛过三家百货公司,为的还是婉宜出的那个当初听起来颇有道理,现在则显得相当愚蠢的主意—抽奖。
这个丫头虽说是为了寄抽奖,但我看她实则是想乘机占便宜的成分比较大。截至目前为止,南部家裹的可乐、脆薯片、薯条、各式各类的糖果巧克力氾滥成灾。
而囤积的洗衣粉,不管有磷无磷,可漂白增艳,柔软芳香,皂丝或天然,有没有萤光剂,他都在婉宜的指使下搬了一车车回家,逼得妈妈下最后通牒。连厨房裹的酱油、沙律酱之类的玩意儿,据妈妈的说法是到西元二000年都可能用不完。
这婉宜大概是买上瘾了,南部买不够,竟然还杀上台北来买,只不过为了顾及明彦小小的公寓著实装不了什么东西,她现在专挑小巧贵重的东西买,而明彦则依然是那个付钱的结帐人。
“哥,你要不要先到楼下的咖啡室等我?”涂了满满的面膜,婉宜晃到他面前,相当好心的建议著。“但是你下去前要先刷卡,帮我把帐付清了。”
“我……”明彦正想说些什么时,腰际的BBCALL不停地震动著,他无可奈何地看著上头显示出的熟悉号码。“我们老总CALL我,我得先去回个电话。”
“嗯,别忘了回来付帐1”朝他高声地城了喊,婉宜耸耸肩地生回化妆品专柜前,让那些个化妆得美美的化妆小姐为她讲解化妆品的用法。
“啊?你……你为什么不早说?”明彦竭力地拉高嗓门,藉以和附近的鼎沸人声干扰相抗衡。
“我以为你听到了!那现在怎么办?苏迪大概二小时之前就已经出阐了,我答应她会去接她的,可是我今天跟客户约好在大溪的俱乐部打高尔夫球,所以请你去老总的大哥大依旧是收讯不太良好,现在连发射的功率也不太妙。但这下子事情真的糟糕了!明彦心惊胆跳的自责著自己怎么可以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三个小时,老天,那苏迪不是已经在机场枯等三个钟头了!
“……所以,你赶快赶到机场去。哎,也不对,说不定她已经提著行李到我的公寓去了。她没有钥匙,你去看看好吧?真糟糕,我这裹走不开……”
根本已经听不进成儒所讲的只字片语了,明彦手忙脚乱地挂断公共电话,像盲头鸟蝇似的团团转。天啊!苏迪到台湾了,苏迪已经在中正机场了,或是哪裹?
在化妆小姐讶异的眼神和婉宜的惊叫声中,明彦抽了几张面纸,随随便便地把婉宜脸上还残留的敷面剂抹掉,一面掏出信用卡递给膛目结舌的化妆小姐。
“多少钱?拜托快一点,我们赶时间。”连拖带拉地曳著婉宜的手,明彦急风似的往百货公司大门冲。
***
“……所以找说苏迪啊,你就是太紧张了,现在怎么办?只好重买啰!”荷西和鲁道夫原本亲匿地手拉手并肩而行,但在路人多多少少诧异的眼光吓阻之下,他们也不得不分开来,和苏迪结伴而行。
没好气的呼出口气,苏迪一想起被航空公司弄错航班而不知运到哪里去了的那个大行李箱,她的头就开始疼。
虽然平常不是那么喜欢将那些花花绿绿的颜色抹在脸上,但基于对自己职业的尊重,她还是不能避免的必须要天天挂个大花脸。
况且还要拍照跟出外景,没有化妆品怎么得了喔!
远远地跑过来个熟悉的身影,苏迪徒然睁大了眼睛,直直地瞪著那个边跑边朝后头说话的男人——边有他“牵”著的那个女人。
“苏迪,小心点!”荷西边来不及将她拉开之际,明彦整个人已经笔直地将苏迪给撞倒在地了。
“对不起,对……苏迪!?”明彦狠狠地想扶起还傻愣愣地坐在地上的人儿时,这才恍如发现新大陆般地叫道。
苏迪的反应也是吓了一大跳,在荷西将她自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抱起来后,她眯起眼地盯著搞不清楚情况,还捏张面纸,对著镜子擦著脸上敷面剂的婉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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