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锁在他的脸、他身上,见他穿着一袭黑色的三件式西装,几乎融进这豪华的五星级套房里,没有任何突兀,仿佛他待在这里再自然不过。
这一切和八年前都不一样了。
那时候的她霸道任性,那时候的他温文羞赧。
为何八年后一切都变了?她不再任性,他也不再温文,好像彼此都换了个人似的,再也不像自己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还不过来?要我亲自抓你过来吗?”他抬眼睐着她。
皇溯衍瞧她仍是一动也不动地愣在原地,搁下手中的药品,大有老鹰掠夺猎物般的架式,绝对不容置喙的霸戾。
识时务者为俊杰,化羽琉随即顺从地走到他身边,乖乖地在他的指引下在他身旁坐下。
“你也知道我一样可以走路,根本只是小小的擦伤而已,干吗把我带来饭店?”她小声地问。
他只是默不作声地拿起棉花棒沾了一点双氧水,在她的伤口上涂抹着。
化羽琉觉得有点刺痛和微抽的酸楚,像是心痛的感觉。
既然已是再也无法交集的两条平行线,为何他的一举一动都还让她感觉到温柔?他的口吻是恁地无情,但是为她上药的手确是恁地轻柔,甚至可以让她感觉到他的不舍和心疼。
为什么要用这种态度对她?这样只会让她更难舍罢了。
“其实你根本不用感到愧疚,因为是我自愿要救你的。可是你别以为这是免费服务,实际上,这笔款项日后我还是会向你讨回的。”套房里的空调仿若阴霾的台风来临前的低气压般,无情地笼罩在她四周,逼着她不得不随便找些无关痛痒的话题,打破几乎令她窒息的郁闷。
说点话嘛,他这样不说话,反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是愧疚,我是在自责!”他突地怒吼了声,抬起噙怒的寒目瞪视着她,“你再怎么坚强也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而我不但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还得看她在自个儿面前逞强,你知道这滋味有多难受吗?”
还好闪过了,如果没躲过的话,要他如何面对没有她的人生?
他浪费了八年的时间,不是为了这无聊的权势争夺战而奋斗的,他是为了要再次回到她身边而努力。
她怎么能不懂他的心意?
他的心像是要停了,仿佛连呼吸都快停止了,她怎么能如此自若地面对他,仿佛刚才不过是一场意外?
“我听不懂你的话。”
什么啊,什么最爱的女人?
他何必用这么残酷的谎言伤害她?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倘若她都放得开了,他又有什么好放不开的?
“你不懂?你真有那么迟钝吗?”他一把将她拽到怀里,用微颤的手搂住她的身子。“聪颖如你,如果不懂,又有谁懂?我的态度如此明显,说得如此明白,你怎么可能不懂!你为什么要逃避我?八年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甚至在你十八岁生日那天,还是你硬要献身给我的,难道你忘了吗?”
“都跟你说了那些事都过去了,你不要再提起,我也不想再想起,希望这不过是我们记忆的一部分,而你和我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罢了,全都已经过去了!”她是由衷地这么希望着。
化羽琉无力地挣扎着,充斥在她鼻息间的净是他惑人的气息,教人难以抗拒。
“不会过去的,只要我还记得一切,只要我不放手,这一切都不会过去的!”
无视她的挣扎,他一把将她抱到床上。
“皇先生,请你不要这样,我扮演的是你的秘书,并非你的玩物,请你尊重合约,否则……”化羽琉颤着声道,别过脸去不愿看他逼近的深情瞳眸。
“那如果我想改变合约内容,我不要你扮演我的秘书,我要你成为我真正的妻子,你觉得如何?”他的吻轻轻压在她的唇上,没有丝毫的掠夺意味,仿佛只是重温旧梦罢了。
“合约是无法更改的,就算能够更改,我也不愿意那么做!”
天啊,谁来告诉她,他到底是不是疯了?
到底要怎么说,他才会清醒过来呢?
皇溯衍轻啄着她的唇,丝毫不理睬她的反应。“羽琉,你知道八年前我为什么会不告而别吗?”
“那是因为你复杂的家庭状况,所以我没有怪你,因为我知道那是不可抗拒的因素。但是八年的时间太长了,尽管我曾经那么爱过你,八年的时间也可以把我满腔的情爱给磨光,你懂吗?”这样的说辞是残忍了点,但在某些时候却不啻为最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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