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爹不晓得怎么样了?是黯然离去,还是仍怔坐在餐厅里,纳闷怅惘?小邪这种恶劣态度,说有多伤人就有多伤人!想到这点,尹汐池更是气得要爆炸!
颗颗只得静静的聆听。她完全能体会死党的心情。为了今午的聚会,尹汐池已接连兴奋了好几天,费煞心思筹画、买礼物等,却在期待即将成真的时刻,遭邪犰破坏殆尽!
“小邪应该是认识这位沈叔叔。”
“什么意思?”尹汐池怔忡住。颗颗不会是想帮那人渣说好话吧?
颗颗描述自己如何不经意透露出沈似峰的种种,竟惊吓到魔鹰,马上带著她急急赶来此处,这前所未有的怪异现象……“对呵!沈似峰是悉陀夜教的仇人,所以准备伤害我这教主之女,作为报复的手段!”尹汐池冷哼,“要不然就是歹徒知道我的家世,所以准备绑架我勒索钜款!”
颗颗无言以对。她当然明白小尹是故意说负气话。事实上,小尹的讥讽亦不无道理,沈似峰怎么可能是仇人或歹徒?若是,他早就有许多机会可以下手了!
何况,到船上找他及认干爹等,全都是尹汐池主动的。虽未亲眼见过他本人,颗颗却相信这沈似峰绝对如小尹所说的,是个温文慈和、背负伤心往事的中年男子。
但,邪犰和魔鹰异常的反应,又该作何解释?颗颗发现自己真的被此事搞得一头雾水!
***
当父母忽然出现在面前,尹汐池差点昏倒。
老天!不会吧!小邪居然发疯到这么恐怖的程度,惊动她在瑞士苏黎世的爸妈,害他们立即乘专机直飞纽约!
她甚至已没有勇气知道,邪犰究竟进了什么谗言,究竟把沈似峰诬毁成怎样的恶人?那肯定超乎她想像之外!
“汐池!”尹夫人冲过来,紧紧抱住爱女,激动得无法言语。
“妈咪,你干嘛?”尹汐池苦笑,又有点啼笑皆非,“我没事。”
看著母亲苍白的容颜、红肿的双眼,她不禁心疼,更憎很邪犰透顶。这人渣到底胡说八道什么?该不会说她受尽凌虐险些死掉吧!
尹传雍只是定定地端详女儿,神情复杂并沉重。
“爹地……”她嗫嚅。自小到大,只有几次她犯下大错,父亲才会出现这种神情。
不怒而威,不发一言──直寒进她心里。
问题是,这回她根本没犯什么错啊!她才是受害者,被小人恶意陷害的受害者!
然而,她竟连喊冤都不能!加油添醋、煽风点火的小人就在旁边,父母早已听信他,先入为主地坚认此事错全在她,她顿时沦落得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我们马上回家。原因你以后自然会明白。”尹传雍终于开口。
却是掷地铿锵的命令。
回家?回──瑞士?尹汐池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耳际听到的。
除了面露惊色的颗颗,其余人等全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仿佛这是最妥当的做法。
如果不是对邪犰愤恨得容不下任何丁点别的情绪,尹汐池还真的会由衷佩服他!居然,居然能无事弄成祸事,小题大作得如斯匪夷所思,第一时间要她尝到被双亲大人押回老家的悲惨命运!
尹传雍转身朝门口走去,尹夫人揽著尹汐池肩膀紧随,邪犰、魔鹰、颗颗跟在后头。
这……这和砧板上任人切割的内有何差别?尹汐池突然深深感觉到自身的悲哀,不被信任!不受尊重!
一股冲动袭上心头,瞬间罩满全身,于是她停下脚步,决定据理力辩。即使辩输也得辩!她岂能这样莫名其妙就戴上罪人的帽子?岂能这样轻而易举就让小邪奸人得逞?
爸妈并非不讲理的人,小邪黑白颠倒的功力再高超,她和他当面对质,未必全无胜算啊!不试又怎么知道呢?
──你是独生女……他们对你的保护欲及占有欲特别强烈,这也是人之常情……””万一有天他们真的坚决反对这件事,你千万别和他们正面冲突……“怎么了?”尹夫人关切柔问,望著倏然止步、张口欲言的女儿。
尹汐池摇摇头,递给母亲一抹恬静温驯的微笑,继续前行。
干爹真是未卜先知啊!事情发展果然如他所料!她暗忖。
走出邪犰的屋子,外头早有两辆车等著。
什么都安排好了!尹汐池越来越觉得自己像被押解的重刑犯,层层围困,插翅难飞!
驰赴机场的沿路上,她若无其事地挨著母亲撒娇吱喳,尽扯些日常琐事,并没提到沈似峰,只嗔说:“你们干嘛那么紧张?还千里迢迢赶来这里呢?其实,只要你们说一声不准,人家自然就会打消认干爹的念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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