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谭绮箴头垂得更低了。
“哦!抱歉,谭小姐。”他睨视著阿敏那丫头,有礼貌却没诚意的说著。
“人家都说对不起了,绮箴你要说什么?”她快忙死了。
“没……没……关……系……系……”谭绮箴说话的声音抖得像秋叶落地、的,按著便头也不回的跑进化妆间,全身霎时沸腾至一百二十度。
“以后走路小心点。”阿敏告诫著马少瑀,朝谭绮箴追了上去。
马少瑀呆楞在原地,一脸不解,谁来告诉他到底怎么回事?
推开化妆室,阿敏便看见直往脸上泼水的谭绮箴。
“算了吧!心静自然凉。”她打趣著。
“阿敏,你……你的玩笑开得太过火了,我……”她的心还持续著刚刚的激荡。
“我如果不这样刺激你们的话,他连有没有你这个人都不知道。瞧!他连你姓什么都不晓得。”
“可是,他很替公司买力。”谭绮箴舌头打结。
“别替他找理由。什么心无旁鹜?去!你的一颗心早感在他身上了,是不?你当别人都瞎了?早不知道被你的电波电死几回了。爱情真是盲目哪!没眼珠至少还有个窟窿,你偏选上那块木头,苦的是你自己。”阿敏说得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好像自己是恋爱专家、婚姻介绍所的。
“你知道了?我还以为……”她脸红了红。
“别以为你隐藏得很好,感情是在日积月累、愈陷愈深中显露出来的。你自己可能不知道,但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啊!对不起,用错成语了,应该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可得斟酌,三思而后行。”难怪每次袁至磊笑她笨,连话都说得七零八落。
“谢谢你,我的症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会考虑你的话。”谭绮箴只能这么说,因为要她放弃比叫她死还难过。
“我看得出来你择善固执。唉!爱上他之前是无依无靠;爱上他之后却是无药可医。可怜!你就节哀顺变吧!”阿敏摇摇头走了出去。
唉!痴情人种。她边走边想著,随意按了按电梯钮。
阿敏一路上想著如何撮合这对不来电的恋人,这种郎无意、妹有情的情况真是棘手哪!都怪绮箴,没事装什么大家闺秀,被古代礼教束缚得食古不化,现在都民国几年,改朝换好几百代了,还在那少女的矜持。哼!她一向把礼教当做压低高张女权的幌子罢了,抓住瞬间比抓住永恒远比较合乎道德仁义些!
她坐在台阶下,仰望长空,数著白云片片,忽然一张脸孔出现在她头顶上方,挡住了一大片阳光,她吓了好大一跳,跳起来又腰瞪著那冒失鬼。那人自著腰,俯脸看著她,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马少瑀。
真奇怪,他不是很认真工作?除了上厕所、喝茶之外,没看过他的屁股离开椅子上,今儿个是吃错什么药了?才几分钟不见,就换了另一套衣服,还是全身上下黑不隆咚的那一种,戴上一副墨镜,酷得像只熊猫;此刻他也正打量著自己,她决定反将他一军。
“看什么?若要看猴戏。请到杂技团;若要看美女,我是不介意你这样直勾勾的盯视啦!”她永远都不知道廉耻为何物。
“我选择前者。”他戴著墨镜,看不清脸上表情,不过隐约可感觉出那嘲谑的笑意。
“马少瑀!没看过你这么言不由衷过,瞧你这身流里流气的装扮,活像葬仪社的,今天谁入殓啊?”她才不输他哩!
他步上阶梯,挨近她身边坐著。
“我考考你的智商,假若你的智能达得到我的标准,我随你处置,怎么样?”他自信满满的说著。
“好!我要你表演脱衣秀。”阿敏恨不得把他的衣服染成白色,穿黑色不适合他。
“成交!若你输了呢?”
“你让我打十下。”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哦……我知道了,你会这样说,表示你有严重自卑感,而且智商在零与负一之间?”他一副五子哭墓的脸。“听好,请你念十次木兰花,念快一点。”
“木兰花……木兰花……”.
“好,代父从军是谁?”
“木兰花。”
“错!是花木兰。”他戮了下她的太阳穴。
“继续,请你再念十次亮月。”
“亮月……亮月……”
“后羿射下什么?”
“这个简单,是月亮。”阿敏心里暗暗自满:她很聪明吧!
“错!是太阳。笨哪!这种问题连幼稚园的小朋友都不会被骗倒。偏偏有人就是大脑发育不完全,智能不足,哈……履行约定,你要表演脱衣秀,因为我要求公平。”他长这么大,第一次碰到头脑如此简单的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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