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这个女人是李家小姐,下午在他鼻子下气蹦蹦的那尾美人鱼,又是谁?「郎霈,你在搞什么鬼?」郎云微愠的质问从电话那端震过来。「李董一大早打电话过来,说你在公共场合对他女儿出言不逊,有没有这回事?」
「太夸张了,我哪有出言不逊……」郎霈揉着鼻梁。
「在人家家长面前数落他女儿硬贴上门对男人献殷勤,还不算出言不逊?」
「我没说得这么白。」郎霈气虚地坚持。
「那你是怎么说的?」
是他听错了,或是他大哥的语气里真的藏着笑意?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重复。」郎霈咕哝着。
「你明天就亲自送个礼物上李氏去,好好跟李董赔个礼,否则等他告到老头子那里去,你就自己收拾吧!」郎云幸灾乐祸地道。
现在他肯定了,他大哥绝对是笑气大于怒气。
「亲爱的哥哥,很高兴我娱乐了你。」他挖苦道。这年头告状已经成为全民运动!
郎云放声大笑。
「我倒是很意外你会突然跑去找李董事长发难,这不像你的个性。」
「总而言之就是我认错人了。」
「你把谁错认成李小姐了?」郎云感兴趣地问。
郎霈考虑片刻。算了,等风声过去再说,否则他少不得要再被嘲笑一次。
「没事。大哥,你什么时候要回台北?」
电话的背景音传来嫂子叶以心招呼郎云洗澡的声音。
郎云先应了妻子一声,再回答他:「最近公司比较清闲一些,所以我想陪心心在这里多住几天,你自己应付得过来吧?」
没有你的日子,我自己也应付三年了,可那不代表我心甘情愿。郎霈腹诽着。
「可以,放心去度你的假吧!」
「记得到李氏负荆请罪,结果如何别忘了通知我一声。」郎云笑吟吟的口气怎么听都是幸灾乐祸。
「知道了。」好个兄弟之义!
他没好气地挂上话筒,拍松了枕头,关掉床头灯,准备安眠。
郎云的个性强硬,叶以心的体质又不适合生育,父亲大人不敢将传宗接代的压力放在大儿子身上,只好往他这个老二头上动念头了。
以前有母亲充当润滑剂,他还能放心地闹闹性子,而今母亲走了,倘若他也学郎云强硬下去,三只斗牛顿时没完没了,于是郎霈只好让自己尽量取代母亲的角色。
只是,偶尔他也会想喘口气……
卡农的手机铃声响起时,他的神智已经进入半朦胧状态。
「喂?」他睡意浓厚地接起来。
对端是一串窸窸窣窣的背景音,无人答话。
「喂?」他昏沉地再问一次。
还是不说话。
无聊。他把手机放回床头,翻个身继续睡。
两分钟后。
某种直觉让他睁开眼。他盯着天花板一会儿,探臂取来手机,检查方才的来电显示。
很陌生的门号。
顿了一顿,他按下回拨键。
对方接了起来。
这回背景声音更明确,有人正在低声交谈,话筒那端还是没有说话。
「刚才是你打电话给我吗?」郎霈弯起一只手臂枕在脑后。
等了片刻。
「对啦。」铃当。
「打来为什么不说话?」郎霈没问她如何取得他的手机号码。
那端又不答腔了。
「你在哪里?」郎霈再问。
「马偕医院。」她不情不愿地回答。
「你需要我过去吗?」
铃当又安静了一下。「随便你。」
「你在哪间病房?」
「我在大门口。」
「好,我半个小时之后到。」挂断之前,他再交代一声,「不要乱跑!」
「知道了啦!」她先收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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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苳静静坐在医院门口的平台上。
十二点半,夜已深,两个小时前飘过一场雨,行道树发潮的气味让人鼻子痒痒的。
碧雅这个笨蛋!失恋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值得拿自己的命来换吗?
爱情这种东西,当它来的时候甜蜜享受,当它走的时候流几滴泪、捶几下枕头,再找下一个对象就可以了,有必要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吗?
「要自杀也不找个隐密一点的地方!」她抚着手臂上突生的鸡皮疙瘩。
只是一转眼而已。碧雅从PUB的洗手间走出来不到五分钟,突然两眼翻白昏过去,害她吓得差点当场一起口吐白沫!
「为了一个不再爱你的男人,值得吗?」她对着静寂的中山北路大喊:「刘碧雅,你是个大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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