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何德冷静下来,觉得事情也没那么严重。「这事情我会处理,妳先把头发擦干。」他找了条干毛巾丢给她,还是忍不住要去照顾她。
虽然一直把她当作包袱,可是照顾她的习惯那么的根深柢固,他没办法放着她不管。他没办法不去注意到她身子有多湿,头发有多狼狈,更没办法不去看到她眼神有多苦恼。
「你……很喜欢她吗?」童年任毛巾披在她头上,却没有动手去擦头发。她想到了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心还是无法控制地被刺了一下,「我今天看到你跟她在一起,你们撑一把伞,你……搭着她的肩……」
她的神情是那样的落寞,让他都开始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可是不该如此的,他并无意跟她发展男女的感情,不是吗?为什么当她脸上的痛楚显现时,他会去感受到那样的痛楚?
他想过去握住她的手,像以前她失意时那样抱着她晃一晃,那么她也会像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沮丧的脸破涕为笑,黯淡的脸重新亮了起来。
他非常喜欢那一刻的她,脸上的表情变化非常的单纯,却也非常的珍贵。
或许正是这样,这么多年来他抗拒归抗拒,生气归生气,都没办法丢下她不管吧?
只是他的性格实在偏爱自由,被一个女孩子绑着有违他原则。这两种感觉在他心中拉扯,时常让他痛苦,也让他气起自己的优柔寡断。他在其它事情上面都可以很果决,偏偏遇到她的问题就破功。
「笨蛋,叫妳擦头发妳在干么?」他打断她的话,怕心里因她而起的酸楚也跟着蔓延。他下喜欢看她哭得这么楚楚可怜,他的心会下舍,但他的理智知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
「我……」童年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没错,他都有女朋友了,以后地不能再对他任性,不能再对他撒娇,总要学着自立吧?「我马上就擦干了。」
她胡乱地擦着头发,手因为颤抖而显得有点狼狈。
霍何德叹了口气,还是走过去接过她乎里的毛巾,动手帮她擦头发。
童年知道自己该推开他的手,告诉他,她可以自己来,可是当他熟悉的大手落在她头顶,她只能拚命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她的霍哥哥要变成别人的了……
「妳的头怎么热呼呼的?」何德马上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原本擦拭着她头发的手罩住她额头,却被那热度吓了一跳。
「有吗?」她傻傻地摸了摸。「难怪头痛痛的,我回去吞颗退烧药就好……」
「妳别乱跑,现在进去把湿衣服换下来,我去帮妳拿衣服马上回来。」他很果决地命令着,转身就往外跑。
「霍哥……」她举起的手落了下来,看着他的身影俐落地消失在门外。
就让她再贪恋一下他的温柔吧!
如果他横竖要变成别人的,那么能多一刻的温柔是一刻。或许到了那时候,她能够变得坚强,能够笑着祝他幸福,而不是像今天一样没用地哭泣着。
只是心这么痛,哪时候才能变坚强呢?世界上有没有卖一种药,一种让人吃了会马上变坚强的药?有的话她一定要去弄一颗来。
何德跑到童家把她的衣物拿来,顺便告诉童家父母童年发烧了,要让她在霍家住一晚。
童家父母没有反对,有何德照顾童年,他们很放心。
只是霍何德却不曾发现到,自己明明可以送童年回家的,他大可不必担负责任去照顾她,但他的脑子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
「妳怎么还呆呆站着?妳是笨蛋哪!」去而复返,看到童年还一身湿衣服地站着,何德忍不住要跳脚。
「我……」
「该死的,妳这个白痴,发烧了也不知道!谁叫妳去淋雨的?!竟然那么白痴跑去淋雨,也不知道要吹干,还这样耍笨?!妳是白痴加三级啊?」他边骂边将她拖回去床边,然后把人按回床上去。
童年被骂得昏头,一堆的白痴骂得她搞不清楚到底自己有多惨。
白痴跟白痴加三级有什么不同?
她很想问他,但是身子不从,直接软绵绵的顺势倒向床铺。
她看着他气唬唬的找出吹风机,然后气急败坏地走过来将插头插好,随即动手帮她吹起头发。
要不是吹风机的声音太吵,恐怕他还想继续骂下去。
只是童年笑了,那笑容有点虚弱,淡淡地在唇边泛开,有种苍白的美感。虽然头痛得要命,还被骂得很惨,但是她觉得很幸福。因为他在她身边,关心着她,照顾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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