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心蕾心中一阵温暖,鼻子一酸,泪水瞬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仍固执的不肯让泪水流下。「嗯。」
光鲜亮丽、五光十色的演唱工作,其实是个人吃人的高压、现实的工作环境。尤其她一开始就有了好成绩,为了不被拉下舞台,她必须拚了命的让自己维持在最佳状态,除了父母,没有人如此关心过她其实还只是个小女生。
「妳行李就这么一丁点吗?」陈宝春皱着眉头,瞪着她的一只行李袋。
「嗯──」她根本来不及准备。这些都是她巡回演唱时的简单行李。她在庆功宴隔天就离开了,连家都没有回去。
「没关系,看看还缺了什么,明天我找人帮妳准备。」
「谢谢。宝姨,对不起,妳这么忙,我还麻烦妳。」赵心蕾不好意思的说着。
石家的企业现在都是由陈宝春掌管。虽然她已五十二岁了,但岁月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在她脸上,她依旧是精明干练的美丽女强人姿态,但却有一颗温柔体贴的心。
「傻孩子!不要再跟我说什么谢谢、对不起的客套话,宝姨不爱听。」她板起脸开口。
赵心蕾觉得有被人疼爱的感觉,她怯怯一笑。
「好了,妳梳洗一下,我先下楼帮妳弄些吃的,等吃饱了,妳再上来休息。」
「宝姨,我不饿。」她伸手拉住宝姨的手,急切的开门。
「哪可能不饿?妳搭了一整天的飞机,一定没好好吃、好好睡,才会这么瘦!」
赵心蕾心一刺痛,她记得以前他也常常这样说她。
陈宝春不理会她的拒绝,执意转身下楼帮她张罗吃的。
赵心蕾深深吐出胸口的闷痛,快速的整理行李。简单梳洗一下后,她一身清爽的走出房间,循着刚才的记忆下楼。
多年来在世界各地东奔西跑的工作,她早已练就一身快速整理跟打包行李的好功夫。
除了家,哪里对她来说都是短暂的停留地。她常常在深夜醒来,却不清楚自己身在哪一个国家、哪一个饭店、什么时间。
她走在偌大的空间里,一切都是陌生的景物。
石家在多年前搬离了阳明山的别墅,搬进了位在台北东区每一户超过两亿的豪宅大厦里。石家也大手笔的将整个顶楼买下、打通,楼中楼的挑高设计,大气的装潢,营造一种豪迈霸气又温馨的居家环境。
她在厨房找到正跟厨师讨论菜单的陈宝春,陈宝春一看见她,就高兴的拉住她。
「蕾蕾呀!妳来得正好。跟宝姨说妳想吃些什么,要西式还是中式的?还是妳喜欢泰国料理或者港式料理?看妳想吃迷迭香烤嫩羊排,还是松子鲍鱼?」
赵心蕾被一堆中文菜名搞得昏头转向,她浅浅一笑。「我想吃清粥小菜。」
「蕾蕾呀!宝姨是要帮妳补补身子,妳给我吃什么清粥小菜?那是早餐吃的啦!」
「可、可是,我真的不饿。而且我真的很怀念台湾的清粥小菜。」
她是说真心话。那些菜色对她来说,都太过油腻,她早吃怕了。她一向吃的很清淡,还被团员笑说她是全世界最平民、最好养的天后。
陈宝春没辙的回头跟厨师交代菜单,然后拉着赵心蕾走出厨房。
「妳呀!没口福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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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信一稍稍抚平了心中的烦躁感回到家里,一进门,他就随手将钥匙丢在玄关的小柜上。
心情不好时,他就会到公司或录音室突击检查,吓吓工作人员,这样就会让他荡到谷底的坏心情稍稍舒缓。很幼稚,但很爽!
他转身走进客厅,一踏进客厅,他僵直了背、脸色大变的瞪着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他冷冷盯着没有察觉他的闯入,依旧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窗景的纤细人儿。
他双手紧紧一握,心中燃起无限大的愤怒,冷冷的低吼出声:
「妳在这里做什么?」
赵心蕾浑身一僵,脑中闪过种种回忆画面。
他回来了!
她惊喜兴奋的快速转过身,面对她思念已久的人。但她的微笑在面对他的冷沉眼神时,僵在脸上,心狠狠被刺痛。
她幻想过种种他们重逢时的惊喜感动的场面,却独独遗漏了「愤怒」的情绪。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要面对他的愤怒。
石信一微微瞇起冷沉的眼,双拳紧握的连关节都泛白,脑海中闪过许久以前的画面,一段天真愚蠢的回忆──
「信一,来!快跟赵爸爸、赵妈妈问声好。」陈宝春开心的叫唤刚进门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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