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明白什么?
她努力想记起内容,头却开始隐隐作痛,脑于里一片空白。
只要你照我的话做,你就可以自由了。
阴沈的嗓音令她不寒而栗,她却看不清那模糊的人影。
是谁?他为什么要逼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你绝对不可以跟他发生任何关系!绝对不可以!否则你会害死他的!
害死谁?!
石澄瑄倏然睁开眼,圆润明亮的黑瞳布满惊惧,奋力推开紧拥著她的温暖怀抱。
“怎么了?”岳怀广不解地看著她震惊的举动。
怎么了?
她不知道,脑海里一片混乱,她低头看著掌心上的钥匙,直觉一股寒意由心底窜起。
“澄瑄……”岳怀广察觉出她的异样,伸手想安抚她,却被她反射性地一掌拍开。
岳怀广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她显然也是相当错愕。
“对、对不起,我……”石澄瑄慌张地看著自己的掌心,满是困惑不解。
她在伯什么?
为什么方才他靠近她的时候,心里的依赖和爱都消失了,只剩下浓浓的恐惧,仿佛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脑海里告诫著:别让他碰你。
“你到底怎么了?”
她害怕的表情清清楚楚写在那双曾经灿烂无忧的黑眸里,岳怀广警觉到在方才短短的几秒之间,她变了,变得陌生而恐惧。
“没有……我没事。”
石澄瑄虽然想表现得若无其事,肢体语言却透露出她的忧惧,她戒慎的退开他的怀抱,悄悄移动到距离他最远的角落,背过身,几近颤抖地吐出请求。
“让我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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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静了整整一个星期了。
自从那夜之后,她开始莫名的疏远岳怀广。
不是因为她不想靠近他,而是每次当岳怀广试著想亲近她时,她就会下意识的想逃,仿佛有个声音不停重复著:离岳怀广愈远愈好。
她究竟是谁?她失忆前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上午,她去了医院一趟,才发现自己的病情根本不是原来判断的“因脑伤而终生不可复元”,齐医生的推断是她可能是在先前受到过很大的打击,而车祸也可能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总之,某种自我保护的机制让她遗忘了痛苦的记忆。
只是这“痛苦的记忆”要痛苦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她忘记一切,让她现在怎么努力也记不起来?
而她明明有机会记起一切,为什么原本的黄医生要骗她呢?
她不知道,只觉得这个失忆后新建立起来的世界,全部是脆弱的谎言架构出来的,没有一件事是真的……连她自己也是。
看著衣橱里五颜六色的花俏衣服,她几乎可以确定这又是她从前骗岳怀广的障眼法之一。
她真的愈来愈不明白,为何她明明深爱一个人,爱到不择手段也要与他结婚,却又千方百计让他讨厌自己?
头才开始隐隐作痛,门外传来王妈的声音。
“夫人,石二少爷来了。”
二哥?
“好,我马上下来。”
石澄瑄想起二哥率直开朗的个性,心里的郁闷消散了些,高高兴兴下了楼,直到在楼梯口看见二哥背著她的身影,才硬生生顿住脚步。
对了,这个人已经不是她的二哥了……
“瑄瑄。”石恭恩听见声音,回头打招呼,俊脸扬起爽朗的笑容。
“嗯……”该叫他什么好?她犹豫的应诺一声。
“怎么了?看到二哥不高兴吗?”看她垂头丧气像小狗的模样,石恭恩心里有些难过,一把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亲匿地揉揉她的发。“还在生大哥跟二哥的气吗?”
“二哥……”还是她的二哥吗?
看著二哥热力十足的笑脸,心里的寂寞却愈来愈深,她曾经那么相信的世界,已经崩解。
此刻,在这个新世界里,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唯一的丈夫却不能接近她……
“瑄瑄,你怎么了?”她的表情好寂寞。石恭恩抱住她,想给她安慰。“瑄瑄,你不要不快乐,是不是因为我跟大哥的话让你难过了?
“不要想了,你是我跟大哥的妹妹,永远都不会变。”
石恭恩难得沉淀下来的温柔让她鼻头一酸,贴著他温暖的胸膛,飘飘荡荡的魂魄终于有了著落,像是疲倦了好久,终于得到依靠,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的落下来。
“乖,像以前一样,哭一哭就没事了。”石恭恩心疼万分的搂著她,一手抓过面纸盒替她拭泪。“一切都会没事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就不要想了,你一直都是我妹妹,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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