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练精干的警官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瞅著壁上的画说:“那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可能,是因为最近的媒体大肆报导有关这幅名画失窃的消息,这可能对偷窃者形成一股巨大的压力,不管能不能将这幅画偷渡出台湾,只要想脱手卖出,一定会遭到追查,干脆又把它送回来!”
伟生沉思般地说:“这倒是很有可能。”
但是禾珊却提出不同的看法:“可是也有人宁愿不卖,自己收藏的啊!”
警官向禾珊投以钦佩的眼神,笑答:“唐太太,你大概可以去当侦探了,你的疑问没错,那也同时构成第二种可能性:偷画的人想自己珍藏,而为了掩人耳目、息事宁人,便送回来一张伪制品,不过警官又趋近了壁炉旁,仰面对画一阵审视,良久他才接下去说:“不过,这幅画看得出来是一笔一笔画上去的,看起来是真迹;若是假的,在它失窃的一个月时间内,要复制一幅这么细致、繁复的画,似乎不太可能,除非是事先复制好的。但是为什么要等一个月后才送回来?”
警官绞尽脑汁思考著,然后问道:“这画有人可以鉴定真伪吗?”
禾珊脱口答出:“原画者!警官,您上次也见过面的江先生,他人还在台湾!”
“那真是太好了,你们可以马上联络他吗?”
禾珊面有难色地说:“现在太晚了吧?他家里还有老人和小孩,鉴定画的事,天亮再说也不迟!”
从禾珊的口气听来,她似乎对江寄鸿家中情况很了解,伟生向她投来满怀醋意的目光。
警官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便不轻不重地问:“你们好像跟江先生很熟?”
禾珊乎静地说:“对,他是我先生的老同学,而且现在他在替我作画。您自己看吧,就是现在壁炉旁画架上那幅!”
警官以一种欣赏的态度走近画架,望著那画布上未完成的人物肖像片刻,突然却蹲了下来在地上一阵摸索,头也没抬地问道:“唐先生,你们家这壁炉有在使用吗?”
伟生不明就里,只嗫声答道:“有,只有冬天烧点木材。”
“这么说,有烟囱啰?”
“有……”
警官突然向大厅内的一名警员命令道:“叫外面的人员先进来,我想我知道那名闯入者怎么进来的了!”
禾珊愕然地问:“从烟囱下来?”
伟生摇著头说了一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警官面色凝重地向唐家夫妇说:“这种身手太高明了,而且居然没在地毡上留下脚印,只是不小心掉了一些烟灰,看来这案子很麻烦,我们面对的可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国际窃盗集团!”
当这恐怖的字眼一说出,伟生不禁蹙紧了双眉,仍不敢置信地一连摇著头。
然而禾珊却有她自己的疑惑,毕竟她和那人面对面接触过,虽然在黑暗中,她仍有种直觉,几乎可以有百分之百把握地感觉到:那个人并不会伤害她,也不是什么危险人物,甚至还有种她说不出的什么东西存在?!
国际窃盗集团?有可能吗?
也许特殊训练过的专业窃贼,一向只对物而不伤人的,这也说不定!
禾珊不觉打了个哆嗦,将两臂交泡在胸前沉思著。
翌日早晨,当寄鸿接到唐伟生的电话之后,便马上赶到唐家别墅。他到达唐家时,警方人员也早已在场,准备作案情证明记录。
“月光夜宴(25)”被从墙壁上取下来,警方先拍了几张存档照片,然后出寄鸿亲自鉴定。
寄鸿仔细端详了五分钟,便说:“这是我画的那一幅没错!”
警官表现出讶异神情地急问:“这么快你就能确定?”
寄鸿的语气中,似乎透著一丝不耐烦,他直直地瞪看著警官说:“是不是我自己画的,我怎么会不清楚?”
警官感到些微尴尬地说:“是,江先生,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
伟生则显得心有旁惊,他喃喃地说了句:“这样一来,我得去通知保险公司了。”
警官按著向唐家夫妇道贺著:“恭喜你们物归原主!我想,这件失窃案很快就可以结案了,但是我们警方将继续追查,看是不是有国际非法集团牵涉其中?”
寄鸿随即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得先走了!伟生,你可得要有心理准备,马上你又要成为新闻媒体焦点了。”
伟生堆满一脸皮笑肉不笑,一连说:“是、是!寄鸿,谢谢你了,还麻烦你跑一趟!”
“什么话?老同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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