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珊,我多么希望有一天,这些横在你我之间的羁绊都不再存在!”
她的粉颊嫣红如酡,无奈地掩饰著自己的情绪。
“寄鸿,相信我,我也是这么希望,但是……”
他的脸庞冻结住了,所有的柔情只化成痛彻心扉的哀愁,还有对命运的莫可奈何。
“我可以等!”
“寄鸿……”
他强抑住内心的深刻苦楚,灵魂像只受了伤的动物般强忍蜷伏著。
她挣扎著,犹豫了再犹豫。
她多么愿意这一生就在他深情的凝视之下,就此苍老过去,无怨无悔。
她好想扑向他温暖的怀里,给他愠暧、给他疼惜、给他抚慰,而她也渴望著他的温柔包围!
多么希望过去的恶梦,从此刻起就消失匿迹,不再令她忧烦伤痛!
她多么心疼他的恋恋不移、不舍的情怀,多么渴盼两人从此可以相互扶持至天长地久!
终究,她静静地靠近他,紧贴靠在他宽阔厚实的胸膛上,脸上的泪水终于溃决,她情不自禁地低声啜泣起来。
“禾珊,别哭,这一切恶梦阴影,都将会过去的……”
他轻吻著她的发丝,用强有力的臂膀环抱住她,摩挲著、揉触著她瘦弱颤动的肩膀。
她好似要把心中所有的愁苦在此刻奔泄一空,她尽情她哭了好一阵子,最后只剩微声的哽咽。
客厅里又传来蓓雅的童音,禾珊慌忙离开了寄鸿的拥抱,失措地拭著脸上的泪痕。
“寄鸿,你先回客厅吧!”
“禾珊,我真舍不得离开你!”
“别说傻话了!快进去,别让蓓雅看见我哭的模样!”
寄鸿故意糗著她说:“她还想看看大人是怎么哭的呢!”
他的话逗得禾珊破涕为笑,忍不住微嗔地撞了他手肘一下说:“你好会趁人之危哦!”
整理好心情,禾珊又加人了这一家的和乐气氛中,蓓雅一直缠著她要念故事书上的美丽童话。
在江家又待了一个小时,还不到九点钟,禾珊便起身告辞;蓓雅又是一阵抗议不依。
“这么早就要走?”
寄鸿其实比谁都还要舍不得禾珊走,禾珊只轻声说:“晚回去了,不太好。”
“那我送你,我刚买了一辆小车。”
还不待禾珊推辞,江母就迭声说:“对!就让寄鸿送你回去,现在台北市的治安愈来愈不好,女孩子家小心一点比较好!”
面对寄鸿一脸的渴切,她不忍再推辞,而在答应了下星期六再来看蓓雅之后,好不容易才安抚了也要跟著的蓓雅。
走出公寓大楼,两个人都沉默著,寄鸿的新颖福特小车,就泊停在巷口,两个人肩微碰著肩,低头看著自己在地上投下的月影,缓缓地走去。
***
在唐家别墅的豪华客厅里,玛莉因为男女主人都不在,大剌剌地斜躺在大沙发上,手上抱著一包零嘴,两眼目不转睛地盯住电视上正在收尾的连续剧。
突然庭院外的大门传来开启的声音,玛莉连忙跳了起来去应门,出乎她意料之外的,竟是多日夜不归营的唐伟生,又喝得满身酒气地突然归来。
“先生,你回来啦?”
“嗯,太太呢?”
伟生一边扯下脖子上的领带,一边往客厅内巡视。
“太太出去参加个宴会,说可能会晚一点回来!”
“噢?那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啰?”
伟生的态度突然变得轻慢、淫邪起来,他伸出手按在玛莉黝黑的手臂,又捏又揉著。
“先生,不要啦……”
表面上玛莉像在拒绝,事实上并不是,她笑颤地躲著像八爪鱼的伟生,眼波中春情荡漾。
“怎么又不要了?”
伟主已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嘴凑在她耳鬓,伸出舌尖搔痒舔著。
“太太要是回来呢?”
“你不是说她会晚一点?”
玛莉一面躲著他的呵痒,一面笑出少女仍不脱稚气的银铃般清脆笑声。
“那我们也晚一点!”
这种半推半就,只是游戏的一部分。
伟生的一只手掌在她身上游移,从上胸一路往下延伸,他兴奋激亢的呼吸声,已变得急促而浓浊。
“晚一点?又要我半夜溜下楼来?那多没意思!趁现在没人在家,我们玩点新的游戏!”
玛莉已意乱情迷地半合著眼、微张开嘴,迎合著他一遍又一遍濡湿的舌尖探索。
“在这里?”
“不好吗?”
“不好!先生,不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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