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夜宴(35)

2025-03-04 评论


她简短地把潘晨刚才告诉她的事,重述了一遍。

“寄鸿,那幅画,你不是也鉴定过?”

寄鸿的脸上呈现出一抹晦深莫测的复杂表情,他沉吁著,思索著该怎么向禾珊解释。

走出电梯、出了公寓大楼,在门口上,两人站在寄鸿的小车旁,寄鸿才嗫嚅地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当然也是为了我的缘故!”

禾珊漫无头绪,大惑不解地凝规著他。

“我不懂你的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一幅“月光夜宴(35)”,我……”

话尚未说完,一旁突然窜出来一条人影,来势汹汹地把寄鸿按倒在车前盖上,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待禾珊定过柙来一看,竟是唐伟生!

“江寄鸿!你为什么要骗我?”

盛怒中的伟生面容狰狞地朝寄鸿咆哮问道。

“伟生,你?你要干嘛?!”

“那幅画是假的,我什么都没有了!你把禾珊从我身旁抢走,现在那幅画,又害得我好惨。你说!你为什么要骗我那幅画是真的?”

禾珊气急败坏地拉扯著伟生,试图要将他和寄鸿分开,她神色惊惶地狂喊著:“伟生,你干什么?放手啊!”

寄鸿奋力想挣脱伟生的压制,他厉声反击道:“我并没有把禾珊从你身旁抢走,是你自己对不起禾珊,你咎由自取!”

伟生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他一只手肘死命抵压住寄鸿的咽喉,另一手则从腰际抽出一把短刀,那雪亮的刀锋在月光下闪晃了一下,便猛力往寄鸿左胸口刺去!

禾珊看见那刀光,一下子便瘫软了手脚,她使尽全身力量、奋不顾身地朝伟生头脸上叉撕又抓,一面声嘶力竭地狂喊道:“唐伟生!你这猪狗不如的禽兽!滚开!滚开……”

伟生失去理智地往寄鸿胸口一刺后,寄鸿的脸因剧烈的痛苦而扭曲著,鲜血似泉涌般喷洒出来,伟生一看见鲜血沾满他的衣襟,这才惊识到自己闯了祸事,一下子便慌乱了手脚,放掉了手上沾满血迹的刀,踉踉跄跄地往黑暗的巷外落荒逃去!

“啊!寄鸿!寄鸿……”

禾珊紧紧捂住寄鸿的伤口,心中充满了恐惧。

寄鸿咳了两声,突然从鼻孔呛出一样鲜红的血来,他强忍著痛苦,死命地抓住禾珊的手。

禾珊脸色褪成惨白,全身不住颤抖著,她想跑开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却又不放心丢下寄鸿一人。她瞬间被自己惊恐的泪水淹没,撕心扯肺地狂喊起来||“救人啊!快!

叫救护车!杀人啊……”

几名路人跑来帮忙,有人冲去巷口打公用电话了,似乎隔了一世纪那么久,救护车的警铃声才由远而近。

禾珊只觉自己也快昏厥过去,但是她硬撑住身子,让气如游丝的寄鸿依靠在她身上,她脸上尽是泪痕和寄鸿的血,她强自镇静冰冷著思想,一遍遍在寄鸿耳畔低唤:“寄鸿,我不会离开你,我绝不离开你,寄鸿……”

***

寄鸿仍在手术房里急救,在走廊外,江母和禾珊各握住小蓓雅的一只手,焦心如焚地坐在椅子上等候。

蓓雅哀愁著一张小脸,不停地问:“PAPA生病了吗?怎么还不出来呢?”

江母偷偷拭著泪水,禾珊强颜微笑地搂住蓓雅,柔声地安慰道:“爸爸受了一点小伤,医生正在治疗,蓓雅不要担心,爸爸很快就会好的!”

经过六个小时的漫长等候,蓓雅也终因疲倦不支,而伏在奶奶的怀里睡著了。

凌晨两点钟,手术房的门打开,一群医生、护士推著躺在担架床上的寄鸿出来,禾珊马上冲上前去。

“医生,情况怎么样?”

一群人仍继续往加护病房走去,主治的医生一面说:“情况还算稳定,他被人刺的那一刀,还好没刺中心脏,只从旁划断了几条静脉血管,现在已无大碍!”

江母也焦急地抱起蓓雅跟著,寄鸿被推进加护病房了,其他的亲人则被挡在门外。

“我可以看看他吗?”

隔著加护病房的玻璃窗,禾珊迫切地问。

“他现在麻醉还没醒过来,而且刚动完大手术需要休养,我看你们亲属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吧!”

蓓雅揉著惺忪睡眼,禾珊连忙将她接抱过来,江母又不放心地问:“到底要不要紧?”

主治医生又安慰道:“老太太,你别担心,现在没事了,江先生只需要住院休养一段时间,你们明天来,就可以见他、和他说话了!”

“谢谢医生,您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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